,梁辰也不懂。
沒一會兒,黑暗的樓梯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個男生三步兩步就跳到了文革面前,微微地喘著氣,大咧咧地說:“你找我!”
文革也沒動,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你想進俱樂部?”
“是呀!”男生笑嘻嘻的,一點也不諱飾。
文革微揚著眉,不可一世勾兌在骨子裡,“你知道規矩嗎?”
男生叫餘魚依舊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只有小小的眼睛裡迸出一點點狡黠驕傲的目光,“說吧,讓我做什麼事?”
這就是“俱樂部”的規矩了,或者說是入會稽核,每個想加入俱樂部的人必須得透過試煉,這些試煉通常有點瘋狂,有點荒唐,有點不可理喻,多少曾心心念念想加入這個地下組織的人,卻因為這些異想天開般的規矩而止了步。這些事情有難有易,全憑制裁者的興趣,有時候只不過是讓你從便利店偷一支僅值一元的筆,有時候卻讓你午夜裸 奔街頭,更甚者,俱樂部歷史上曾有煽動學生暴動,停課一星期的偉事兒,完全秉承俱樂部的宗旨——“隨心所欲,胡作非為”——而那些制裁者們彷彿中世紀的主教大人,披著金貴的外衣,站在高高的俯瞰臺,神態愉悅地品評,欣賞,看這個被測者是不是有這個資格進入他們的團體,這些測量的角度是多方面的,並不單看任務是否完成,更看被測者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展現出來的膽量、智力、耐力……
文革笑,似乎很滿意,然後微俯下身湊在餘魚的耳朵邊說了些什麼,然後眼神帶笑地看著他。
餘魚的眼神迅速的變換了一下,然後笑嘻嘻地說:“這簡單,不過——”他的目光在莫小小和梁辰之間逡巡了一下,“他們不是瑞德的。”
俱樂部的規矩極其嚴格,是堅決不允許任何人向外透露俱樂部的存在的。旗小漾這個人,有著十足十的遊戲精神,他認為,只有嚴格地遵循遊戲規則,才能玩兒得盡興。他看似隨意的定下這條規定,對違背者,懲罰的手段兒可一點也不隨意。旗小漾的話,沒有人可以違背。自旗小漾時代起,這條規矩就刻在每一個進俱樂部的成員骨血裡。
也正是這一條規矩,一方面確保了俱樂部的隱秘性,另一方面也保持了它高貴的排他性和純粹性,使得俱樂部在旗小漾離開後,並沒有土崩瓦解或者被滲透很收編,而是薪火傳遞得到延續,這又是旗小漾的不凡之處。
文革當然知道他在指什麼,他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眼神居高臨下又含著一點兒輕蔑,“你要搞清楚了,現在做主的是誰?”
餘魚的目光閃了一下,非常識時務地不再多說。
這是瑞德的舊教學樓——兩層樓,青磚、黑瓦、田字格的木窗、綠色油漆斑駁的木門,遠離瑞德的主建築群,像一個脾氣古怪的孤僻老頭,現在,這座舊教學樓的一樓已全部空置,二樓做了檔案室和教研室,有兩三個退休的老教師在此“埋首故紙堆”。
文革一行四人,沿著黑颼颼的走廊,一直走到二樓最西邊的房間,一把老式的大鎖,鎖住了門環,餘魚將筆式手電筒夾在耳朵和肩膀間,摸出一根回形針,靈活地扭動了一下,然後□鎖孔,細細地撩撥了一下,就聽見咔噠一聲,鎖開了。
莫小小撥著那形同虛設的鎖,嘖嘖稱奇,“你這一手,學了多長時間?”
餘魚毫不在意地說:“這是最簡單的,就是拿根髮釵隨便撥撥,都有百分之四十的機率能開啟,我還專門研究過耶魯和馬氏特,現在的防盜鎖看起來一個比一個高階,一個比一個複雜,其實遠不是這麼回事兒,說句大言不慚的話,除了紅外報警,一般的門鎖根本難不倒我——”男生有點小興奮,說起自己的興趣所在頭頭是道。
“哦喲,老厲害嘍!”梁辰笑嘻嘻的調侃。
餘魚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