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他對校園生活的渴望。畢竟職業學校無法給他帶來那種繁重的充實感和存在感。模糊地察覺到他與正常的生活漸行漸遠,打架,曠課,他在信中提及的頻率越來越高,語氣也越來越平淡。我為他感到難過和悲哀,卻也只能做輕描淡寫的安慰和無可奈何的勸解。
我想小時候的自己從來沒想到今天會和張明如此熟悉吧。一直以來都覺得他不大待見我,只是為著葉家謙才勉強和我來往。誰知道現在我和葉家謙勢如水火,和他居然能在白紙上談心密語。
老天爺玩我果真玩得很爽。
我走進一家精品屋,尋思著買什麼送給青青。就在我在玻璃櫃前發傻的時候,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頭一看,難以置信的我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混混頭頭竟然就那樣站在我的面前,雲淡風清地微笑著。
其實,我還是看了好幾眼才敢確認他就是當年害我差點嚇破膽的混混頭頭。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打扮,說他是道上混的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乾淨的白襯衣,灰色的羊毛衫,米色的褲子,怎麼看怎麼乖巧。頭髮柔順地垂著,沒有亂七八糟的顏色和造型。在金色的陽光下,混混頭頭就像一個王子一般溫和無害地微笑著。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認識眼前這個人,或許一直以來我認識只是那個要我陪他玩玩的混混頭頭,而不是眼前這位紳士般的高文博。
“怎麼,認不出我來了?”高文博嘴角那熟悉的弧度讓我頓時清醒,大灰狼始終還是大灰狼,即使換上羊皮也不會真的變成小白羊的。
“恐怕令你失望了,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我略帶諷刺的聲音在冬日裡顯得有些刻薄。
高文博低低地笑著,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敵意,嘴角邊的弧度又上揚了一些。
這人估摸著是有毛病吧,明擺著損他還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我無語了。
“你要記得你說的話,”他的語氣怎麼聽起來挺正經的。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鳥他。不知道是因為現在是白天,還是他那身迷惑人的偽裝欺騙了我,我對他早已沒有當初的膽戰心驚了。潛意識裡相信他不會傷害我,至少不會在光天化日下打扮得像個王子來傷害我。
高文博好像沒有看見我的鄙視,他上下打量著我,就像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一樣,那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半晌,他開口道:“小丫頭,你也變了不少啊。”
廢話,兩年的時間我難道白吃米飯了,再次投給他一個鄙視的白眼。
高文博又低低地笑著,我這下完全確定他有某種受虐待的傾向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一下”,他叫住了我,“我要到國外讀書了,你……”
難怪這副打扮,原來是要到國外禍害洋鬼子去了。現在他來找我,莫非是這兒沒有人給他送別,無奈之下只好找我這個“小仇人”了?他的那些兄弟呢?他的家人呢?
想到這裡,我開始有點理解他對我態度的轉變了。有新的生活要開始,卻沒有人一起分享這份喜悅。我投向他的眼光不禁帶著淡淡的同情:“那你自己多保重,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
高文博滿含笑意地盯著我,“好的,我記住了。”
突然發現有雙桃花眼的男生真的挺魅惑人的,他盯著我時,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紅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說完話,我幾乎是逃也似的跑出精品屋,也不管買禮物的事了。
忍不住回頭瞄了高文博一眼,他依舊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我,就好象料到我會回頭一般。我們的視線撞在一起,他眼中滿滿的笑意似乎都要溢位來了。我慌忙轉過頭,急急地跑開。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