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批一下,給白明微批出一個后妃命,白明微哪裡還會成為東陵的女將軍?早入宮伺候陛下了。”
元貞帝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下來,反而又一條鎮紙砸過去。
王公公哪裡頂得住,當即就癱倒在地,劇烈的疼痛幾乎叫他不省人事。
元貞帝怒不可遏:“不知所謂的東西!你一個狗奴才!還敢輕言東極真人之事!”
“倘若她是一般俗世之人,就因她是白明微師父一事,朕就有理由砍她十遍八遍!”
“朕至今隱忍,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她的推演之才麼?就你這東西滿口胡言,褻瀆真人!朕殺你都不為過!”
如此,王公公便不敢再多言,生怕一不小心,掉了腦袋。
榮華富貴還等著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無法勸說元貞帝,於是選擇了附和。
但聽他的聲音虛弱無比:“陛下,現在該如何是好?”
元貞帝狠狠地攥住桌面上的奏摺,臉紅筋漲:
“水文圖一事,已經叫朕殫精竭慮,如今再出元五命批,這些狗東西,非要把朕氣出好歹才甘心!”
王公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提議:“既然如此,奴才認為,陛下理應防患於未然,不若在命批成讖之前,解決了元詢!”
說著,他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眼神之中,滿是惡毒。
元貞帝認真考慮了這個提議,隨即又暴跳如雷:“長了個蠢腦袋,就學著別人閉嘴!龍脈護佑之人這麼容易殺,朕早就死了千萬回!”
王公公噤若寒蟬。
而元貞帝的神思,也很快聯想到白明微與元五這樁聯姻之上:“他日元五若要稱帝,白明微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白惟墉的後人,怎可有此富貴的造化?朕必須要做些什麼,斷了白明微的青雲路!”
“只要朕活著,與白惟墉有關的人,只有死路一條,或早或晚而已!”
王公公頂著滿臉血,以及逐漸模糊的視線,稍稍抬頭,想要知道元貞帝的計劃。
他想過元詢死,想過白明微死。
也想過修書北燕皇帝告密。
但唯獨沒有想過,元貞帝的解決方式,竟然是:“必須解除白明微和元五的婚事才行!”
接著,他還為自己的懦弱,找了冠冕堂皇的藉口:“眼下江北有災,國庫吃緊,不能做得太絕,以免再與北燕起衝突。”
他考慮的是民生麼?
不過是害怕北燕而已。
他從來都是這樣,扶不上牆。
王公公可太清楚他了。
心裡雖然不屑,卻還是一臉恭維:“陛下英明。”
於是,元貞帝當即就下了旨意:
“鎮北大將軍白明微乃朕的愛將,也是東陵唯一的女將軍,朕不捨她和親遠嫁,故解除其與北燕的聯姻。”
“朕此舉,有愧於北燕使者元詢大人,故朕將唯一的嫡公主,令宜公主和親北燕,嫁與元詢大人,依舊與北燕同修共好。”
“朕心意已決,如若有人反對,則是居心不軌,以大逆不道之罪論處,欽此。”
說完,他目光凌厲地看向王公公:
“擬好朕的旨意後,去宣旨去吧!要是有任何差池,朕要了你的腦袋,別以為朕不知曉你的心思。懂?”
王公公只好領命下去。
元貞帝胸膛起伏。
他的腦海中很快就浮現著水文圖。
比起元五在北燕稱帝,他最關心的,還是現下的江山是否會不穩。
他打定主意,要是太子敢置喙和親一事,他就廢了另立!
……
當這個訊息傳到蕭重淵耳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