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小傳義一拍腦袋。

他嘆息一聲，隨後坐到椅子上：“罷了罷了，就當傳義剛剛說的話都是廢話，聽了就過了。”

“來，傳義以茶代酒，與殿下把酒言歡，聆聽殿下吐盡心中不快事。”

以往這樣，劉堯必定有所反應。

然而今日，劉堯卻格外沉默。

半響過後，他才開口：“太子皇兄已經對本王下手，本王沒做多少事，卻為他不容。”

“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本王已經別無選擇了。想要活著，那個位置不爭也得爭。”

“否則一旦太子登基，將無本王與母妃一族的容身之處，更不用說那些擁護本王的人。”

“倘若那個位置能給本王想要的，那麼本王也不排斥那個位置，只是本王知曉自己幾斤幾兩，怕是做不了聖主明君。”

說著，他摸摸小傳義的腦袋：“本王心中所想，你能理解麼？小屁孩兒。”

小傳義伸手覆住劉堯的手。

他的手，觸到一片冰涼。

他把手心的溫暖傳遞過去，一字一句：“殿下，我們可以選擇成為一個怎樣的人。為此我們可以盡最大的努力。”

“人是有天資不假，但沒有一塊玉生來就被雕琢好；所有的人都是一塊璞玉。”

“殿下您也要相信，您今後成為什麼樣的人，取決於您現在的努力，以及將來的選擇。沒有誰規定殿下不行的。”

劉堯露出一抹笑意：“本王北疆一行，最大的收穫理應是你；傳義，本王很慶幸，能擁有你這樣的朋友。”

“你也在教本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你的話語，卻讓本王生不出任何邪念，更無法與卑鄙下作聯絡到一起。”

“今日/你說的話，本王會記住。本王會拋開那不成熟的是非觀念，盡己所能，去成為本王想要成為的人，為此不惜代價。”

“希望你快快長大，本王若是能坐那個位置，左膀右臂，該有你的一個位置。”

是的，做好事，就一定要用好的方法麼？

倘若用母妃的生存規則，不為自己謀私，而為天下大局做考慮。

那麼，就一定錯了麼？

他該做好人，但不能是純粹的好人。

因為這天下沒有好人的容身之處。

在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做壞人，用壞人的處事方式去做好事。

那麼，就算不得壞事。

他其實不用太多的時間，已經能想清楚傳義說的這番話。

所以，感激小傳義，他是發自內心的。

小傳義鄭重其事：“我白家之人，從來都以天下萬民為己任；倘若殿下心存百姓，傳義自會肝腦塗地；倘若殿下以權謀私，傳義必當不念舊情。”

劉堯點頭：“放心，我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

外邊三人聽完對話，隨後悄悄離開。

白明微看向白瑜，笑著問：“七哥以為如何？”

白瑜摸摸下巴，沒有急著言語。

白璟卻先一步開口：“私以為，傳義比九殿下，更像一名合格的皇子。”

白明微笑了：“這還用說？我們的小傳義可是小神童。”

白瑜抱著手沉思片刻，隨即認真地道：“如明微所言，若真要在九名皇子之中選一名，九殿下是最好的選擇。”

“他雖沒有極高的天資，但只要他有這份以天下為己任的心，日後認真輔佐，也不失為一代聖主。”

白明微頷首：“七哥所言，正是我所想。倘若元貞帝有這個覺悟，祖父這數十年，能做的事情必定不少。”

“而東陵，也不會成為現在這千瘡百孔的樣子，若是聖主當政，力量可以積蓄，我相信東陵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