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弟受苦,但你不顧母親了麼?母親辛苦養育你長大成人,你也要想想她。”
高晟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高氏的反應。
見高氏一言不發, 他以為高氏的心思有所動搖。
於是,他繼續說道:
“雖然現在母親支援你,可你有想過麼?倘若小弟依舊這般如驚弓之鳥,母親既要維護你,又要照顧小弟,她是否受得了?”
“母親為你,連父親都肯得罪,你也應該為母親做些事情。你也不想,母親在護你和小弟之間,左右為難,舉步維艱吧?”
說到這裡,高晟上前一步,面目有些猙獰:“小妹,越早做出抉擇,小弟越早擺脫心魔,母親也越早放下心。”
話音落下,高晟深深地看了高氏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對院子裡高熱不退的弟弟,根本沒有任何關懷之意。
高氏攥緊手中的帕子,目送高晟離去。
春雨走過來,憂心詢問:“小姐,大公子說了什麼,您的面色怎麼這麼難看?”
高氏搖搖頭:“沒有,兄長只是關心小弟的情況。”
頓了頓,高氏繼續開口:“這個時辰,父親已經回府了吧?”
春雨頷首:“照理來說,大人應當已經回府了。”
高氏道:“小弟高熱不止,母親憂心如焚,父親怕是也不好受,我們去看看父親。”
春雨留意到,小姐的話語之中,沒有半分情緒。
可她什麼都沒說,陪著高氏去了高大人的書房。
“父親。”
高氏盈盈行禮。
高大人頭也不抬,輕輕“嗯”了一聲。
這是自高氏出嫁以來,父女倆第一次見面。
然而高大人甚至沒有看高氏一眼。
高氏心底一沉,可眼眸卻抬了起來。
他看著父親,聲音似碎玉:“父親,小弟病了,母親憂心不已。”
高大人依舊淡淡地“嗯”了一聲,根本不在意高氏說了什麼。
他道:“你小弟病了,自然有大夫,你頂什麼用,就別在旁邊添亂了,儘快與你大哥一起去薛家請罪,才是正事。”
高氏的聲音極淡:“父親認為,只要女兒去薛家請罪,改嫁那薛公子,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了麼?”
高大人道:“問題能不能解決,不好說。但薛家你必須去,薛公子你也必須嫁。”
高晟甚至還會多說幾句。
而高大人,卻是多一個字都嫌累。
高氏盈盈行禮:“女兒明白了,女兒告退。”
說完,高氏退了出去。
高大人抬頭,只看到高氏的背影。
他放下手中的筆,扭頭看向心腹:“你說她這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同意?”
心腹也是不以為然的神色:“小姐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她只是一個小小女子,能掀起什麼風浪?大人叫她往東,她敢往西麼?便是心底有些不樂意,也要顧及夫人和公子,她會同意的。”
高大人冷笑一聲:“倘若真如你所說,那才是本官聽話的乖孩子。”
兩人露出笑意。
可剛走出書房的高氏,面上卻是冷凝一片。
高大人和高晟不會知道,他們的計劃只會適得其反。
要說之前她還會對自己反抗的行為有所愧疚,那麼現在這些愧疚已經蕩然無存。
母親是她的軟肋不假。
可被捏住軟肋的她,就只有聽話一條路麼?
這些男人永遠都理解不了,一個女人為了護住所愛,可以妥協到何種地步,又能堅強到何種程度。
她來見父親,是顧念著那點父女情分。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