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的感情,這就足夠將雷根困在一個死局裡走不出來了。
一轉眼就是七年。
雷根哭了,這是拓跋慶生第一次看見他哭,以前即使是治病,那些只要是人都無法忍受的治療他都從來沒有哭過,現在卻跟個孩子一樣哭得肆無忌憚,眼淚鼻涕都蹭在拓跋慶生的衣袖上,又大力拍打桌子讓侍應生拿酒來,大聲叫嚷,許多人都往這個角落看來,拓跋慶生急匆匆喚了侍應生結賬,連拖帶拽地把雷根弄出酒吧。
雷根是開車來的,拓跋慶生開著他的車去了東郊守望山腳,雷根的工作室就在那裡,隔著老遠拓跋慶生就遙控工作室的智慧電腦將所有的燈都開啟,雷根在休息室睡覺的時候拓跋慶生就他隔壁裡用車床造機甲零件,用的都是新合金,那些新合金液顏色很漂亮,流動的,在模型裡逐漸凝固成型。
拓跋慶生坐在旁邊愣愣地看,腦子裡全是早上軒轅正初的臉和雷根的一聲聲“愛一個人怎麼那麼難”。
他是喜歡軒轅正初的嗎?當然是喜歡的,不光因為他是老鍾,還有許多許多的東西,他的樣子,他的體溫,他的味道,他的靈魂。回過頭來看,軒轅正初是喜歡他的嗎?答案也是肯定的,只是這喜歡,似乎參雜了一些很微妙的東西。讓拓跋慶生如鯁在喉的東西。
似乎在軒轅正初心裡,那個前世的蘇慶生才是他最鍾愛的。人都死了,早化土了,他偏偏死抱著過去不放,不能說他做得不對,只是他的做法實在令人不舒服……
拓跋慶生忽然隱隱猜到了軒轅正初對自己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的源頭了,他覺得有些冷,實際上工作室裡一直是恆溫的。
軒轅正初刻在靈魂裡的是蘇慶生,而不是他這個有蘇慶生記憶,披著拓跋慶生外皮的人。所以他可以一邊對他說“我喜歡你”,一邊把那些有著蘇慶生影子的人蒐羅在身邊,時而膩著他時而任他自生自滅,忽上忽下的比駕駛機甲做難度最大的組合動作還要刺激。
雖然一心二用依然很熟練,但做出的零件廢品率達到百分之二十那麼高。
一晃眼天就亮了,一直照顧雷根的醫師到工作室將雷根接走了,拓跋慶生獨自呆了會,將東西收拾好也離開工作室,回到拓跋鶴剛那裡。
拓跋鶴剛正在廚房裡做中式早餐,拓跋歌規規矩矩地坐在餐桌旁,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眼巴巴地等著進餐,鄭霜華從洗浴間出來,拉開椅子坐在拓跋歌身邊。
拓跋歌看看他,大聲喊:“爸,鄭霜華沒有洗手!”
拓跋鶴剛在廚房裡接了句:“不洗手不給飯!”
鄭霜華嘀咕著“小兔崽子”,不甘不願地到水龍頭下衝手,拓跋歌監督他,非得讓他用洗手液,鄭霜華不甘願在這樣一個小孩面前失了臉面,要檢查他的手是否乾淨,拓跋歌伸出一雙小手,還正反翻著給他看:“很乾淨,還是香的!你看看。”
鄭霜華不死心地觀察,企圖找出一處不乾淨的地方,他抓著那一雙小手看了一會也沒有看出來,正騎虎難下的時候門鈴“叮咚”響了!這門鈴聲拯救了他,他呼地站起來:“我看看是誰!”門後的感應器已經顯出拓跋慶生的影像,拓跋歌歡喜得連蹦帶跳地過去:“是哥哥是哥哥!我來開門!”
拓跋鶴剛給大兒子盛了碗白粥:“怎麼瘦了。”
拓跋慶生吃著粥,含含糊糊地說:“這些天工作忙。”
“注意著點身體,工作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健康重要。”拓跋鶴剛隨口說著,將小菜往大兒子跟前挪了挪,他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純粹以為兒子是因為工作才瘦下來的,逼著他吃了兩碗粥才放過他。
拓跋慶生在那裡住了三天,第四天回自己家了。一天,兩天,三天,軒轅正初都沒有給他所謂的解釋,中間聯絡了他一次,說了些其他的事,拓跋慶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