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但只是我單方面的冷戰。
第七日,冷戰依然繼續。我坐在馬車最角落,鼻子對著車頂子,把另一個當空氣。鳳皇連開了幾次口,說到一半都又咽了下去,最後他也沒再開口。馬車裡只留下車軲轆的行駛聲。
到了一個小鎮子,車伕在外頭說馬不行了,是不是進鎮子裡的驛站換一匹。鳳皇答應了,跟著車伕一起進鎮子,我一個人留在車裡瞪頂篷子。過了很久鳳皇才會來,手上提著的兩袋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芷沂?”鳳皇將其中一個袋子塞給我,我偷偷一掂,好像是……銅錢?
我看著他從他那個袋子裡抓出一把,果然是銅錢,攤到我跟前說:“今兒我們玩簸錢。”一聽到玩,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頂篷子一聲冷哼。
“今兒這個不難,抓起銅錢往地上一扔,正面多就沒事,少了就把錢給對方,一人一次。”說著他還真往地上扔了好大一把錢,又蹲著一個個的攤平數數,數了半天告訴我反面多了十枚,哭喪著臉把一堆銅錢塞進我的袋子裡。
看著鼓了好多的袋子,我有點猶豫了,在鳳皇期待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摸出三枚,再小心翼翼的往車上一扔,銅錢咕嚕嚕的滾了好遠才倒下,二正一反,我樂了,笑顛顛地跑過去撿起來裝進袋子裡。
就這樣鳳皇是一把一把的玩,我是三枚三枚的玩,小半天鳳皇的袋子就空了。我拖著漲得滿滿的袋子,好不開心,錢是小事,贏就是大事了,特別還是在這種完敗的情況下。
鳳皇坐到我邊上,略帶幽怨:“我全輸了。”
我驕傲地瞥了他一眼。
鳳皇把我抱到懷裡,笑著說:“今兒換了匹馬貼了好些錢,既然你贏了這麼多就補了這空缺好了。”說著伸手來搶錢袋子。
我哇哇叫著,兩隻手死命護著錢袋,嘴裡大喊:“願賭服輸!做人要有賭品!”
鳳皇樂了,對著上空重重地嘆了口氣:“終於哄回來。”
我低頭數著銅板,隨口說:“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只不過是順著你罷了。”
鳳皇揉揉我的頭,說:“是是是,雲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
靠在他肩上,我撲哧笑了,把銅板扔回袋子:“你出去這麼久就是為了弄來這些?”
“嗯。”鳳皇握住我的手,輕輕地捏著,“鎮上的銀號太小了,才湊了一袋,我又設立個攤子,高價弄了另一袋。”
“傻瓜。”我輕聲笑罵著,抬起頭我偷眼瞧,那個被我稱為傻瓜的人笑得很幸福。
第七日,我們到了古剎教前的靈石谷。聽傳聞此谷是入古剎的必經之路,谷內不了奇門遁甲陣,若無識路的人帶,必定是有去無回。我悄悄問鳳皇他認識路嗎?鳳皇也悄悄回答我他第一次來這裡。
我一聽急了,大叫:“那我們怎麼進去!”
鳳皇悠哉地遣回馬車,讓馬伕去附近的城鎮等著,回過身才對我說:“我已經派人早一步來這了,谷裡頭會有人來接應的。”
我點點頭,不說話了,跳著往谷裡頭瞅。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山又不像山,像是有樹又不像樹,霧氣繚繞地一看就是險境。再往前我也不敢去了,乖乖地回到鳳皇身邊坐下入定。
等了好一會,谷裡頭出現了幾個黑影,一晃一晃的,鳳皇推推我讓我起來。
出谷裡出來了三個人,我怎麼覺得最前頭的人好眼熟?看了半天,我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那個不是小包子嘛!雖然長高了,身上也不是那身乞丐裝,但好歹算是一起浪跡江湖過的,不可能會認錯。
“小包子!”我上前幾步,開口叫他。
死小孩竟然不理我,直直地穿過我身邊到了鳳皇跟前,溫和有禮:“濮陽公子。”
鳳皇也假模假樣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