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方案，所有的一切遊愷都早已經知曉了，我…我已經沒有能力保護你了，無水……”慘白的臉上，他的笑容依舊，他說：“真捨不得，無水，真的好想和你仗劍天涯，笑傲紅塵，此生不離不棄……”

“不會有事的，我一定能治好你的，靖風，一定能的！我們說好了此生不離不棄，你不可以這麼走了，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允許你違背誓言，我不允許……靖風——”

“無水，不要哭，能為你死我很高興，不要哭，無水！看到你哭，我會難過的！”林靖風的雙手慢慢撫過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嘴，彷彿要將這一切都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裡：“我一直怕有一日我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百日散而記不清你的音容，你的笑貌，你和我的一切！我一直很怕，很怕那一天的到來，無水，如果有一天我再也記不起你了我該怎麼辦，我是多麼的想記住你啊！”

“不會的，我以後會每天都在你耳邊嘮叨，絕對不會讓你忘記我，哪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煩我了我也會纏著你一直嘮叨著給你聽，絕對不讓你忘記我！”

“都說只要將一個人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印刻進自己的靈魂裡，那麼，來世他們還能相遇相識。無水，來生還做我的秋無水好麼？”

“好，但是我不僅要來生，我也要今生，你不可以不守諾言自己走了，不可以……”

“無水，我……我想聽你……再唱一曲笑紅塵……就像那年……在甘霖塢時……”他望著我的眼目光卻是那麼得遙遠，飄渺得彷彿同我分隔在了兩個時空。

“你為什麼要跪在這裡？痛嗎？”

“你們是不是做錯了事，所以師父才不肯幫你們？我幫你去求師父吧，師父最疼我了，一定會答應你們的！”

“我給你唱笑紅塵吧，娘教我的曲子，可好聽了，你要不要聽？”

“你為什麼要瞪我？是我唱得不好聽麼？可是芷沂和師父都說我唱得是天底下最好聽了！”

“無水，你的笑紅塵真好聽，好想再聽一次……”

“好好活著，淡墨，從此忘了林靖風這個人，從此你不再是秋無水，你是東門淡墨！”

“起初不經世的我，笑談多情總被傷，滾滾紅塵中淡看人間痴情。奈何情為何物誰能倖免？英雄氣短，紅顏添愁。曾經不經意的你，年少志長，目空一切，浩浩江湖中笑看兒女情長。可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減志，紅顏消瘦。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落花相托負，流水化纏綿，與君一曲傾城戀，笑傲紅塵長相隨，長相隨！”

緊握的十指漸漸冰冷，緊閉的雙眼下還留著溫柔的笑意，仿若他只是太累了，沉睡了一般，耳邊迴響著他的溫柔話語：“好好活著，為我好好活著！”

可是，靖風啊，如果你不在了，我為誰好好活著？還有誰會在我耳邊親暱地耳語：我的秋無水，林靖風的秋無水！如果你不在了，還有誰會在我危險的時候不顧自己安危地護著我，還有誰會對我說出那一句讓我可以託付生命的話語：沒事的，我在！可是，靖風啊，如果你不在了，我還能是原來的東門淡墨嗎？我還能是回到你我最初相識前的東門淡墨嗎？我早已是秋無水了，從你說我是你的秋無水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東門淡墨了，只是秋無水，林靖風的秋無水！可是，靖風啊，你好自私啊，就這麼走了，留下滿心的愧疚讓我向誰償還！而你居然自私得連秋無水也要一併抹殺嗎？連回憶都不想給留給我嗎？

“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怎麼可以……靖風，你起來，起來！我讓你起來！”任由鮮血從口中湧出，任由全身的血脈逆流，任由周圍的廝殺聲響著。心若碎了，夢若破了，這一切，所有的這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了，我牽掛的那個人，我想守護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這個塵世中最愛我的那個人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