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傑森街區一共五十六個監控器，由十二個經過嚴格訓練的獵人共同完成，而一個從沒有接受過任何理論學習，不要說數學‐‐連手機號碼的幾位數字都記不清楚的男人居然一眼之下能看穿五十三個。

看著他頗有求知慾的眼神，伽爾除了點頭還能怎麼樣呢？

&ldo;太好了，我們這就走。&rdo;卡洛斯立刻跳起來。

伽爾卻沒有動。

&ldo;怎麼了？&rdo;卡洛斯問。

&ldo;你回去讓埃文去我的書房給你找找，有一些我當學徒時候的課本和筆記，&rdo;伽爾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轉向阿爾多，&ldo;閣下，這次影子魔的防務行動能讓我接管麼？&rdo;

阿爾多看了他一眼，眉頭輕輕地一皺，說：&ldo;我記得古德先生說過什麼條例，二級以上的迪腐必須由三個以上的金章協作，團隊人數不得少於……&rdo;

少於多少來著？

阿爾多實在不記得了，他對這種群毆一樣浪費人力的管理方法相當不滿意，可是也無計可施……這群連個變異的黑魚都抓不住後輩們，實在有點爛泥糊不上牆。

&ldo;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希望能磨練自己一下。&rdo;伽爾堅定地看著他。

年輕人的側臉仔細看略微有些像卡洛斯，正面卻不大看得出血緣關係，尤其那種……執拗與堅定，大概永遠不會出現在卡洛斯臉上。

阿爾多看了一眼卡洛斯，發現對方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也點了點頭：&ldo;如果需要支援的話……&rdo;

他話還沒說完，卡洛斯就拉過伽爾的手，蘸著旁邊人喝水的一次性紙杯裡面的紅茶在他手心裡畫了一個法陣，不知道是不是伽爾的錯覺，對方的指尖落到他手心裡的那一刻，伽爾覺得整個人都像是泡在溫水裡一樣，溫暖舒服極了，心卻越跳越快。

&ldo;我會知道的。&rdo;卡洛斯伸手揉亂伽爾的頭髮，在他的呆愣裡，難得地像一個稱職的長輩似的囑咐說，&ldo;自己小心點。&rdo;

阿爾多別過臉去，臉上一絲陰霾劃過‐‐真讓人嫉妒。

第四十章 影子魔 五

人是不是會變的？

卡洛斯看了一眼旁邊一門心思地擺弄著監控器的阿爾多，心裡突然不受控制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被阿爾多的話影響。

監控器裡看不見法陣的痕跡，電線和晶片倒是有一大堆，阿爾多表情嚴肅，翻來覆去地折騰著手指間的一小塊晶片，眼神卻難得地有些茫然。

然後&ldo;啪&rdo;一聲，一簇小火花在他手指尖升起‐‐晶片好像是不堪折磨，居然自爆了，把車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阿爾多急忙無聲地念了一個小小的清理咒，晶片老老實實地熄火報廢，留下一片灰黑，他偷偷搓手指的模樣居然有幾分笨拙。

司機在後視鏡裡看見，發出善意的笑，卡洛斯卻背過臉去，望著窗外飛速往後的風景。

他覺得陌生‐‐海格爾先生，乃至旁邊的這個人，這些難得的舊識，卻突然之間都給了他一些似是而非的感覺，彷彿是認識，又好像已經和記憶對不上，看起來陌生得很了，如果不是有這些人的存在，卡洛斯或許會把千年後的世界當成一次奇特的旅行，然而他們卻讓他清晰地意識到了時間的流逝。

車子駛過市中心的堵車地帶，慢慢進入半山區，有些顛簸起來，卡洛斯在左搖右晃裡閉上眼睛，打算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