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清覺得莊籍在很多方面都和一般人不一樣,他完全能忍常人不能忍,有時候被人陰了,在背後恨不得把對方弄死,但是他很快就能調整過來,開始想法子解決問題,似乎完全將之前的事忘了;曾經還有同一段時間跑三個劇組的情況,錢清都替他累得慌,覺得完全扛不下來,他居然還能在對手女演員NG七八次的時候對對方溫柔地笑,那時候錢清只想上去朝女演員咆哮了;像這樣差點死在浴缸裡,他還能繼續美美地泡澡,錢清也是不能理解的……
跟在莊籍身邊幾年了,他覺得自己依然沒有很瞭解莊籍,甚至覺得莊籍像個機器人一樣。
一個完全摸不透的人,是讓人害怕的。
錢清初初跟著莊籍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當時不是莊籍貼身的助理,只是一個外圍的小助理,那時候,他只是覺得莊籍沒有什麼架子,又很溫和,好伺候,便很仰慕喜歡他,不像別的助理那麼當面捧自己跟的藝人,背後全在吐槽。
跟了一年多,莊籍連連給他提高獎金,並讓他做了他的貼身的生活助理,他近距離跟著莊籍後,才漸漸發現,莊籍簡直完美得像沒心一樣,讓人害怕。
有缺點的人,往往是讓人覺得安心的,過於完美的人,則會讓人產生不安了。
之後錢清發現莊籍也不是無懈可擊,他回去給他媽媽掃墓,有一次也帶上了他,錢清看莊籍坐在墓前一言不發地發呆,從一大清早到晚上,不吃飯不喝水,坐了一天,神情茫然,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小孩子,錢清確定莊籍也是個普通人,這下放心了。
再說,莊籍對自己的身邊人的確非常不錯,完全能夠想人所想,錢清跟著他,雖然工作繁重,但待遇非常好,公司的工資之外,莊籍每個月會發給他十分豐厚的獎金,莊籍也把他當弟弟一般提點,錢清十分感念他的好,所以也對他全心全意。
當然,他知道是自己對他全心全意,莊籍才對他這麼好的。
不然,他也只能像莊籍之前的助理那樣被炒魷魚,然後混不下去。
莊籍被錢清叫醒了,從水裡爬起來,擦了擦身披上浴袍,說,“好了。”
錢清是個非常細心愛整潔的人,比有整理癖的女孩子還要細緻,莊籍就是離不得他這一點,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不喜歡太過大大咧咧的男人,要是助理是這種男人,對他來說,簡直是個災難。
錢清已經準備好了宵夜,是百合蓮子糖水,還有幾樣點心,莊籍喝了糖水,別的都沒吃,爬上床要睡的時候,手機響了。
錢清正要出去,又退回來,莊籍對他擺擺手,示意自己來接電話,但看了電話是誰打來的之後,又把錢清叫回來了,說,“蘇梅的電話,你來接,說我已經睡了。”
錢清趕緊過去將手機接到了手裡。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錢清不是家境優渥家庭裡出來的,下面又有兩個妹妹,所以不僅會照顧人,在莊籍身邊歷練了幾年後,還特別會為人處世。
莊籍躺在了床上,大半張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這枕頭不是賓館的,是他家帶來的。錢清看了莊籍一眼,莊籍很喜歡半趴著睡,錢清一度想這樣會不會把他那張線條分明優美的臉睡平,但很顯然不會,而那些說他整過容墊過鼻子的人,要是知道他總喜歡趴著睡,就該偃旗息鼓了。
雖然莊籍這是要睡著的模樣,但錢清知道他是要聽電話的,所以沒有出去接,就在床邊和蘇梅說道,“蘇老師,您好,我是錢清。”
蘇梅說,“小錢呀,你好,你家莊籍睡了沒有,我想找他幫個忙呀。一定要他幫才行。”
錢清說,“蘇老師,莊哥已經睡了,現在戲緊得很,他回賓館就睡熟了。要不,我進去偷偷看一眼,要是叫得醒他,就讓他給你回電話。”
蘇梅道,“嗯,是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