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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多少人有這種視功名利祿完全如無物的情懷,不是得不到,是得到了也可以棄如敝屣。
往往這種人,是有大智慧,並且對人對己都狠的。
而且是真正地狠。
夏榛坐在車裡發呆,保鏢沉默地開著車,他跟著夏榛也有兩年了,知道他每次回他母親這裡都是這種沉默沉重的狀態,所以並不在意。
不會如第一次時,還問夏榛一句,是不是有什麼事。
而那次夏榛也沒有回應他。
夏榛這次沉著臉,不只是因為回家見母親的沉重,還因為莊籍莫名其妙又對他疏離的事。
明明之前是好的,兩人關係恢復了同高中時代差不多,但自從莊籍去了他的住處,更多大約是見了夏樽,他就對他疏遠了。
夏榛完全找不出原因來,難道他和他母親一條心,看到夏樽,就能心情不好?
想到給莊籍打電話,莊籍根本不接,每次都讓助理說他已經睡著了,不好叫醒,他就更加鬱悶。
心想這種手段都能對自己用出來了,覺得他是傻瓜還是什麼。
當然,理由不是覺得他是傻瓜,是他故意要讓自己知道,他不想和自己有所接觸了。
為什麼,憑什麼?
要對自己搭理的時候就搭理,不願意理睬了,就讓助理打發他。
他和他媽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性格嗎。
夏榛滿心鬱悶,但事情太多,也沒有辦法去找莊籍對峙。
只能憋在心裡繼續鬱悶著。
甚至也不大想理睬莊籍了,覺得他對自己太過分。
柳雲琇的住處在西山,她是一個人住,有時候夏樽會回去。
夏榛的外祖父母都已經過世,而且他母親之前的兄姊都是早早過世的,她是父母的老來女,所以她現在既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和兒子還不親近,夏榛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孤獨。
不過,柳家並不是沒有別人了。
她還有叔叔和姑姑,還有別的堂兄弟姊妹和表兄弟姊妹,還有各種侄兒侄女和甥兒甥女。
柳家現在還有很大的權勢,所以,夏奕明和夏奕博,在兄長死後,完全沒法欺負到柳雲琇的頭上去。
再說,夏奕明和夏奕博也都知道柳雲琇這個人有多狠,也怕自己還沒做出什麼來,就把她惹火了,到時候只怕是得不償失。
從他們兄長的痛苦勁兒就知道,把柳雲琇惹到了,她把他們挫骨揚灰,說不得都有可能。
這世界上,有背景又有能力,還有手段的狠人,誰都會退避三舍。
這應該就是夏奕軍會將產業交給妻子替兒子先接手的原因。
車進入了院子,老傭人林媽媽迎出來的時候,夏榛臉上已經帶上了笑容,對著林媽媽笑道,“我回來了。我媽在家吧。”
他示意保鏢將帶的禮物都拿出來提進屋裡去,就由林媽媽拉著往屋裡走。
但林媽媽沒有像以前那樣,笑得歡暢地大聲叫屋裡的柳雲琇。
所以夏榛還以為他媽沒在家,不過,他之前是打電話回來詢問過的,林媽媽說她這幾天都在家。
林媽媽小聲和夏榛說,“太太有客人。”
夏榛覺得柳雲琇有客人才好,而且她有客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她雖然對丈夫和兒子都那麼狠,其實她朋友很多,對外非常隨和開朗,不能說朋友遍天下,但也真不少。
她孀居之後,有好幾個男士有對她表達過追求之意,那時候夏榛在國外,但林媽媽一心向夏榛,大約也有點擔心柳雲琇真的改嫁,會將一大份產業帶走,所以有向夏榛提這事。
不過夏榛表達得很清楚,他母親要做什麼,他是兒子,是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