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初一上生物課的時候,要去實驗室裡看切片。
莊籍正好和夏榛被分到了一組,夏榛就是這麼傻乎乎地看著他,而且當時的他大約是太熱了,滿臉通紅。
莊籍當時就想,“他長得比我高,但是怎麼這麼一副傻態,不會智商有問題吧。”
之後倒證明夏榛不傻,因為他考試成績很不錯,所以莊籍就勉為其難和他結交了。
莊籍伸手又碰了一下他的唇角,夏榛唇角還是烏青著的,說,“犯什麼傻,說句話。”
夏榛總算反應過來了,他伸手抓住了莊籍的手,“我……我很喜歡你啊。”
莊籍心想這是告白嗎?
夏榛那緊張又神經兮兮的樣子,讓莊籍也緊張和神經兮兮起來了,他看著夏榛,夏榛臉已經紅了。
莊籍想臉紅是會傳染的嗎,作為一個演員,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熱血上臉,他在發燒,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臉熱了,他知道自己肯定也臉紅了。
莊籍不大自在,說,“是那個意思吧。”
明明那麼喜歡夏榛,但是聽夏榛那麼說,居然感覺特別彆扭,好像勾引了自己的哥們,有種亂倫的違和感。
夏榛的腦子在鏽了二十多年之後,總算突然靈光了一次,他趕緊用力將莊籍一拉,莊籍沒注意,被他拉得跌倒在他身上了,夏榛於是兩隻手將他抱住了,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有傷,他緊緊抱住莊籍,看進他的眼裡,“你是不是也喜歡我,不然不會突然這樣奇怪地親我是不是,是吧。”
莊籍不自在地說,“你說呢。”
夏榛斬釘截鐵地道,“當然是的。”
莊籍笑了一下,“嗯,那就是的。”
夏榛想過無數次,要是和莊籍告白成功,會是什麼樣子,會親他,會狂喜地把他抱起來,會帶他去看煙火坐摩天輪之類,當然,這些都是夏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和莊籍約會胡思亂想的,但現在,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等了那麼多年的事情成真了,他卻只知道傻乎乎地看著莊籍笑。
好在莊籍是出演過不少經典愛情故事的人了,所以比夏榛情況好點,他已經順勢在病床上坐下了,又從夏榛的懷裡退出來,在夏榛又要來抱他的時候,他趕緊按住了夏榛的手,說,“好了,你還受著傷,不要亂動。”
夏榛說,“我沒事。”
莊籍堅決道,“你不要亂動。”
夏榛就只好不亂動了。
莊籍心裡高興甜蜜,但是又覺得很彆扭尷尬,大約是和夏榛做了那麼多年朋友,突然這樣告白,對方也真正表示喜歡他,反而讓他對以後的相處模式不好意思起來。
莊籍坐在那裡盯著夏榛看,夏榛也盯著他看,然後兩人都笑了,夏榛伸手摸了摸莊籍的臉,摸完又覺得這個動作不對,便把手又收回去了。
莊籍於是順勢坐回了椅子上去,夏榛一直盯著他,有點失望他坐得距離自己遠了,但他來不及表達不滿,莊籍已經說道,“夏榛,現在事情出了麻煩,網上有輿論說是你為我打架,這對你和我的名譽都不好。所以,我和穎姐商量了一下,希望你能夠讓你的助理去發表一個宣告,說那個打架的人不是你。”
剛才兩人周圍還在冒粉紅泡泡,但只是瞬間的功夫,莊籍就一副談公事的態度了,這讓夏榛心裡直冒酸,但正事要緊,他便說道,“易哥和我說了一下,他的意思也是否認那打架的人是我。”
莊籍點頭,說,“正是這樣,你最好把姿態擺高一點,任何人再談這件事,特別是記者採訪你這件事,你都表示不滿,讓律師去處理是最好了。”
夏榛表示,“嗯,好。”
眼睛卻直直盯著莊籍,似乎是要從他那裡找到剛才他親他的確是事實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