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知道了。
只是,這次的體會讓他格外感慨。
半越當時給他那十萬兩銀子是想要他的回報麼?可是之後還是放了他走了。也是因為他走了,所以才真正的明白他對皇甫一夜來說,居然比不過銀子。
皇甫書景能夠為皇甫一夜換來多少銀子?除了曾經的半越會願意為他耗費錢財,之後的人誰願意?不都是想要嚐嚐堂堂皇子在床上的滋味罷了。
呵,可笑。
別人越是想要的,他就偏生不給。當年知道半越對他的心思,他也不願意給;所以,之後皇甫一夜再讓他去色誘誰,他也直接的拒絕。他的身子除了他願意,誰都不許碰。
之後才發覺,他除了有這空皮囊,還有什麼?皇族的尊嚴麼?又賣不了銀子。
所以,他沒有了價值。
一個不聽話的棋子,要了幹什麼?他皇甫書景對皇甫一夜而言,沒有了價值。
說是對方拋棄了他,其實,又何嘗不是他自己拋棄了過去那妄想呢。
世人,他算是看透了吧!他也就不願去怨恨了。
這幾個月在民間受到的疾苦讓他徹底的成長,再次見到半越之後他又發現,自己也許還可以爭取一些什麼,挽回一些什麼。然而,一旦放下了尊嚴,事態的發展不是由著他來決定。
這一路,他的心慢慢沉到谷底。
半越對他沒有愛。
她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一心為他的女子,而他也不再是過去那個皇子。
現在這般,以命抵命,算是還清了這一世的所有債,他皇甫書景誰也不欠了。
“你,別哭。”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被關到了一馬車裡面,看看車內的環境,應該也是搶來的。
跟他說話的,是流民中的一個。
皇甫書景搖晃著頭:“我沒哭。”
另外一個小點的男子輕聲問:“她們會帶我們去哪裡?”
皇甫書景笑道:“地獄。”
地獄其實不大,在不知名的山裡。他們之後被蒙上了布條,在馬車裡面晃晃蕩蕩,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直到快要睡著的時候,才被人惡聲惡氣地趕了出來。
周圍一群小孩子和老人圍了過來,還有幾個男子,看起來都是衣衫全都千奇百怪。神色中透露著貪婪。
這是一個久經世事的強盜窩。
因著心裡斷了想念,皇甫書景倒是什麼也不怕了,挺著腰桿隨著眾人又被關到一間黑屋子裡面,抬頭只看到屋樑頂上有一個視窗,開始還有細碎的雨絲飄了進來,到了最後連雨也沒了,灰沉沉一片,如同他們的人生。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什麼?”馬車中與他說話的男子又問。
皇甫書景搖了搖頭,再也不願意吐露一個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進來一箇中年男子,身上瘦得只有一層皮,可那一雙眼睛像是暗夜的貓頭鷹,晶亮地可以剝離他們的衣衫。
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縮了一下,相互擠在一起。
那中年男子嘿嘿的奸笑,藉著門口的微弱光線打量著他們:“都起來,成排站好。”他身後跟著一個女子,正是找到皇甫書景的那一個嬌小女子。
那女子嘀咕道:“竹竿,你別笑了行不行?怪扎人的。”
那男子又換成“呵呵”笑,聲音尖銳得如同他那支稜的骨頭:“矮子,你頭兒交代了哪些人不能挑沒?”
那叫‘矮子’的女子指了指沉默異常的皇甫書景,還有開始與他說話的男子:“他們兩個老大說要了,其他的隨便你挑。說好了,五十兩一個。不賒賬。”
中年男子笑道:“我老五什麼時候賒賬過。嘿嘿,看看這次有沒有物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