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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一身孑然,風妃閱垂下的袖子,伴在身側,寬大的宮裝下,雙腿微微有些發抖,只是皇帝並未細作它想,踏著朝起的碎黃,走出了鳳瀲宮。身後,女子手一鬆,帶著頹廢的疲倦,坐下來。她挽唇淺笑,有些自嘲,“風妃閱,這一關,你又過了。”

景夜宮內。

施婕妤臉色越發憔悴,一夜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前額,一朵蘭花嬌豔欲滴,隱約還有沁人芳香。

陌辰吏站在榻前,一襲月色長袍下,面色溫潤,“回皇上,施婕妤沒有病。”

“陌醫師!”孤夜孑霍然起身,如今蘭花已毀,難不成,只能坐以待斃,“施婕妤這般,可有別的法子?”

“回皇上,施婕妤的症狀,同先前德惠妃一樣,兩位娘娘,眉宇中心均在一夜間盛開雪蘭。這不是病,只是民間一種流傳已久的巫蠱之術罷了。”

“巫蠱?”孤夜孑望著神色渙散的施婕妤,沒有否認。

“對,就像前朝的巫蠱小人一樣,盛傳於苗疆,只是臣想不到,皇宮內,竟藏著如此心術不正之人。”陌辰吏滿臉嚴肅,“皇上若是放任,這炫朝的後宮,有朝一日,必會烏煙瘴氣。”

孤夜孑聞言,靜默坐下身,旁邊的施婕妤忙地將身子鑽入他懷裡,臉色疲倦,卻怎麼都不敢安寢。“皇上,皇后又來了。”

“查的出來,是何人下的蠱麼?”

陌辰吏面有難色,望著施婕妤眉中的蘭花,無奈搖頭,“下蠱之人,是以蘭花花蕊為藥引,親手刺破其中指,取一滴至陰之血,這蠱,下的不深,臣若沒有估錯,娘娘白日裡同尋常一樣,只是到了深夜,才會噩夢連連。”

單手順著她的髮絲,孤夜孑眼眸微沉,“至陰之血?”

“回皇上,”陌辰吏正色道,“所謂至陰之血,是指下蠱之人,在百日內,護住自身真氣,沒有與男子同過房。這幕後之人,是一名女子。”

孤夜孑放在施婕妤發上的手,一緊,懷中女子驚得彈坐起來,“啊——”

琉璃般的瞳仁,在看清身前的男子之後,才乖乖窩回去。

“那,處子豈不更省事?”孤夜孑劍眉隆起,整個內殿,一片壓抑。

“若下蠱之人真要是處子,施婕妤,恐怕早就沒命了。”陌辰吏掃向他懷中的女子,神色極為自然,看不出絲毫端倪。

施婕妤腦袋枕在他腿上,雙手揪著垂下的粉色紗幔,指尖,劃過絲質流蘇,有了男子的陪伴,整個人已安定下來。

“那人,不可能是皇后。”孤夜孑俊目微眯,大掌撐住前額。

“皇上,您懷疑,是皇后娘娘所為?”陌辰吏故作訝異,隨即,聲音便暗下幾分,“皇上前段日子夜夜留宿於鳳瀲宮,百日內,這下蠱之人絕不可能是皇后。”

孤夜孑並未否認,將施婕妤逐漸熟睡的身子放回榻上,望著他極盡輕柔的動作,陌辰吏退出那巨大的水墨屏風,等著皇帝出來。

“那這蠱,該如何除去?”孤夜孑低沉的聲音穿透而來,頎長的身子走出內殿。

陌辰吏猶豫片刻,方應答,“回皇上,在找出下蠱之人前,無藥可救。”

一場巫蠱,將隱藏在深宮中的施婕妤推到前頭,陌辰吏並不知曉,她同風妃閱是敵,抑或是友。這一顆解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交出去。

孤夜孑離開鳳瀲宮之時,並未將殿門掩上,風妃閱背對著偌大的銅鏡,將那身繁蕪的宮裝除下。白淨肚兜下,冰清玉潔,只是後背,血漬斑駁,一動,則疼地揪心。

她單手繞向身後,解開那條束縛,扭過頭去,卻不能看的真切,只能用手感覺到紮在背上的幾片碎渣,試了幾下,還是不能取出。

手指,沾著幾點猩紅色,孤夜孑跨入殿中,正對著那面雕刻精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