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妃無子嗣,其妹妹有一個兒子,被封為厲王爺。
雪貴妃主位東宮,勢力卻被逐漸削弱,而皇帝沉迷女色,眼看國將不國。炫朝的天空日漸陰霾,壓得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當朝太子孤夜孑,正是雪貴妃之子,為人低調,似乎並不為這爭權奪勢而費心,他身居重位,無形中,已成了兩宮皇妃的肉中之刺,不得不除。
“孑,”雪貴妃望著身前男子,不無擔憂,“如今兩宮 皇妃受寵,我聽到訊息,她們已經開始聯合朝中重臣,開始對付我們母子。”
孤夜孑面容無異,似乎事不關己,一手撐著下頷,雙目定在那紫金燻爐中,“母妃知道,我的兒子,遠不是外人眼中那般簡單,他有鴻鵠之志,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一個很好的機會。”
男子不語,擰著眉頭,修長的手指撥開額前碎髮,“母妃,您自己要當心。”
“你父皇沉迷於媚術,身子也每況愈下,我們母子是時候為自己打算了。”雪貴妃拿起桌上剪子,斷了嫩芽後,神色擔憂,“你是太子,可未登基之前,母妃始終是不放心。”
孤夜孑垂目,沒坐多久便離開了。而他的擔慮,便於第二天成了真,雪貴妃突然失蹤。宮中之人一時間惶恐,皇帝生怕傳出去,對外便宣稱突染惡疾,枉死於東宮內。隨後,一道旨意傳入孤夜孑寢殿,太子身為所倚,今,過繼於兩宮皇妃膝下。
時值寒冬臘月,雪貴妃失蹤之時,天地之間白雪皚皚,景色自然蕭條。
孤夜孑深知皇帝同母妃昔日的情,要不然,也不可能讓雪貴妃入主東宮。而他同兩宮皇妃的明爭暗鬥,也在那一刻悄然掀起軒然大波。
沒過小腿的雪踩上去吱吱作響,外人都以為太子生性冷清,母妃病逝,也不見其傷心哀悼。他派人暗中差談過,卻始終沒有訊息,兩宮皇妃受寵也是近期的事,若不是如母妃所說,父皇是近年身中媚術的話,她們早就對自己下手了。
徒步行走,撥出的每一口氣,都冷冽在嘴角,像是要凝滯一般。
孤夜孑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被冰雪凍住的枝頭迎風搖曳,刷刷的,滾落大灘雪漬。他隨手一撣,肩頭卻依舊感覺到涼意滲入,鑽心蝕骨。(橘*泡泡魚 手 打*園)
清冷的眸中,突然晃過一片翠綠的竹林,那般豁然開朗的色彩在整片蒼白中,尤為顯得蒼鬱,讓人禁不住神清氣爽。後來的很多年,孤夜孑一直問自己,當初,怎麼就會走到了這?那片竹林極為隱秘,若不是細瞧,根本就不會發現那條幽徑小路。
足跡,深淺交錯,走入林中,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很乾淨,連積雪都被掃在一邊,前面,有一座假山,躲在角落中,亦是選擇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孤夜孑頓在原地,天空中,原先稀疏的雪花突然變成鵝毛般大小,飛簌而下,他俊目暗沉,朝著那假山走去。
弓腰剛躲進去,就聽得裡頭傳來一陣窸窣,而後,驚慌中帶著溫和的女聲透了過來,“誰?”
孤夜孑一頓,並未理睬,假山裡頭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他用手摸索後,擇了一塊大石席地而坐。
原先的女子亦是半天沒有說話,孤夜孑已經完全忘記裡頭還有個人,後背靠在尖利粗糙的石壁上後,雙目望向外頭。
靜謐的空氣中,有彼此的呼吸聲交合應和,一陣細微的聲響後,女子湊上前來,“你也是心情不好嗎?”
回答的依舊是一陣沉默,身側,傳來淺笑,女子的氣息溫潤舒適,身上,隱約還有一種很淡的香味,“你是在哪個宮內當值的?還是,受了主子的氣呢?”
孤夜孑望向外頭的腦袋側過來,瞅著靠近的女子,耳邊,只有她的輕聲笑語,看不見模樣。女子頓住口,聲音,帶著一些惋惜,“對不起,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