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蒼白至幾近透明,雙手手背通紅,滲出血絲來。
十指僵硬,一點力氣使不上,只能用手腕勉強將盒子開啟。吃力地取出裡頭東西,她一看那捲起的錦帛,心中便是大喜,忙將手中的聖旨換進去。
外頭,似有聲音傳來,施倚葶大驚失色,將暗格放回原位後,縱身躍入潭中。她憋著一口氣,寒潭沒過頭頂,面頰像是被刀割般刺痛,雙耳更是嗡嗡作響,一點點聲音就聽個真切。
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死了。抱著這份聖旨,永遠的沉在潭底。許多年後,當她每次想起這一幕的時候,她都會喜憂參半,或許,真要那樣的話,也是好的。
腳步聲漸行漸遠,原來,只是幾名宮人打從寢殿外經過,施倚葶用力自潭底浮上來,她要活著,她還要看著孤夜孑登基,怎能就這樣死了呢?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爬到池邊的時候,全身已經結上了一層冰霜。兩手撐著池沿,手背上,覆滿薄冰,指尖動一下,就被劃出一道血痕。
施倚葶雙手垂在身側,跌跌撞撞向前跑去,身後,拖著一道長長的水漬。殿外並沒有人,她脫下夜行衣後走出寢殿,一路朝著來時的路回去。
孤夜孑半夜醒來,卻並未見到她的身影,著急起身後,向外尋找。施倚葶一路來磕磕碰碰,手上腿上摔得全是血,狼狽不堪。雙目開始模糊,一個恍惚,前頭好像出現了男子的身影。
孤夜孑神色大驚,幾步來到她身前,“怎麼會這樣?”
“快,帶我回去。”女子全身大松,身子向前栽去,“快……”
孤夜孑心中隱有不祥,攔腰將她抱起後,大步回到寢殿。她兩手全是血絲,手背腫的饅頭那麼高,男子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榻上,雙手胡亂講錦被蓋在她身上,“快,快請御醫!”
施倚葶張著雙眼,第一次,從他的眼中看出了緊張,她挽唇而笑,十分勉強,雙手掙扎著想要有所動作,“不要動,你要拿什麼?我在這。”
女子以眼示意,孤夜孑順著她的視線,一手伸入她前襟。
“這……是聖旨,我給你換回來了。”女子聲音虛弱,臉上流淌的,不知是汗還是融化的冰霜。孤夜孑拾起袖子輕拭,雙目中難掩驚訝。
“什麼?”他難以置信扣住女子雙肩,“倚葶,我說過……”
女子艱難抬起一手,無力地覆上他手背,“孑,我也能這樣叫你一聲嗎?我只是不想做個廢人,不想只是躲在你的身後……”
孤夜孑動容,緊抿的嘴角,吃力拉開,“可是你不懂一點功夫,怎能隻身闖入兩宮寢殿中。”
施倚葶努力扯下嘴角,“功夫不怕有心人啊,咳咳……”
“怎麼了?”男子忙的湊上前,卻見她只是一個勁的咳嗽,話都講不出來。上半身猛地向床沿靠去後,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倚葶——”孤夜孑忙坐到她身邊,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女子牢牢抓著他的手,冷汗密佈,“孑,兩宮皇妃這時候也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我去的時候,那些侍衛全部昏倒在地上,我怕,她們還會將聖旨換回來。”
她隱瞞了侍衛的事,男子沉重點下頭,施倚葶說的一點沒錯,事不宜遲。
“太子——”外頭,突然傳來通報,只見服侍在皇帝身側的公公正大步趕來,還未來得及請安,就沉聲說道,“皇上駕崩了。”
這一擊,無疑是驚天鉅變,施倚葶回過神,推了推身側男子,“不要管我,快——”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孤夜孑大掌輕揮,朝著外頭說道,“立馬去儀鑾殿,”跨出去的腳步在想起什麼後頓住,他回頭說道,“等我回來。”
施倚葶使勁點下頭,她菱唇輕挽,整個人無力靠回繡枕。
當晚,文武百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