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寒著臉一路將沈清和抱進了他的內室。
因著傷著重的緣故,一路顛簸再加上秦筠抱著,沈清和竟沒有察覺到地點不對,人也不對,一直沒有轉醒。
秦筠還在一旁生悶氣,沈清和沒醒,也不知是生給誰看。
他發現沈清和不在府中時還是他偷偷溜進沈清和的府邸,他因著處理朝政來的遲,不見白芷南星,甚至連沈清和內室的燭火都滅著。
他還以為沈清和是勞累歇著了,原本想著遠遠看一眼,卻不曾想半晌都不見沈清和的蹤跡,這才意識到不對。
秦筠替沈清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俯下身聽沈清和囈語,聽了半晌沒有聽見,只得直起身。
沈清和白著臉,面上沒有一絲血色,雙唇抿的緊緊的,就連眉頭也是微微蹙著,看著脆弱到了至極,灼了秦筠的眼。
秦筠喘了口氣,眸裡暗沉,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但沈清和蒼白著臉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沈清和半夜發了熱。
秦筠叫來了府上的郎中,他不能半夜去請太醫,也不能去。他不能壞了清和的事情,要是叫謝榮知曉去謝丞相府還與謝寒交手的人是清和,那定是一番血雨腥風。
所幸是無大礙,處理的妥當。
秦筠注意著沈清和的情況,他發現清和自從自從與他分開他一不注意清和就在生病,秦筠覺著他以後更不能離開沈清和半步。
謝丞相府的燭火亮了一夜。
謝寒不敢去打擾謝榮,在丞相府搜尋了一夜,又見那毛賊是從前院碰著的,命人尋了一夜,看有沒有丟東西。
至於謝榮的書房,他是不敢帶人進去的,壓根就沒想到會丟東西。
謝丞相府是一陣兵荒馬亂。
翌日早,謝榮起時知曉了丞相府失竊的訊息,眉心一跳,「書房看了嗎?」
聽到謝寒說沒有,謝榮沉下臉,當即就要往書房趕去。謝寒急忙攙扶著謝榮。
待謝榮寒著臉從書房出來時,謝寒知道有東西丟了。
而沈清和在寅時悠悠轉醒,肩膀疼的厲害,沈清和吸了口氣,就發覺自己所在的不是自己府邸,轉頭就看到秦筠坐在塌邊,睡得也不安穩,看起來像是照顧了他一夜。
沈清和看著秦筠,抬起左手碰了碰秦筠的髮絲,眸裡情緒複雜。知道是秦筠,他才敢放任自己跌入黑暗,若是沒有秦筠,他也可以撐著。
獨自一人的時光也不少,只是看著秦筠,他就想著能不能再依靠一下這個眼裡含著愛意的少年。
不知是不是扯到了傷口,沈清和「嘶」了一聲,額頭滿是冷汗。
秦筠很快醒來,眼底恢復了清明,看著沈清和已醒了,這才啞著嗓子問,「好些了嗎?」
沈清和沒有說話。
秦筠一下子慌了神,急忙起來就要給沈清和檢查傷口,「是不是疼得厲害?我看看,不要亂動。」
沈清和左手壓住了秦筠的手,輕聲道,「殿下,我無事。」說完後就要起身。
秦筠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沈清和,動作卻是輕緩至極,語氣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你還傷著,快躺下。」
沈清和笑了笑,「殿下,寅時了,該去上朝了。」
秦筠穿的也不是朝服,這會兒聽沈清和說話,眸中有些薄怒,「還想著上朝?」
沈清和直起身,吸了口氣,「殿下,你知道的,我必須上朝。」不然謝榮就知曉什麼了。
秦筠想說「那你的身體就能隨意造嗎?更嚴重瞭如何?」,但他知曉沈清和的脾性,認定的事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秦筠眸裡有些哀傷,「本王不想知曉,我辛辛苦苦照顧半宿的清和上個朝,會難熬到什麼樣子。會加重到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