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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你說這種話,總不見得希望得到我的祝福罷。她知道麼?我同你的關係。”她坐直身子,手背輕輕抵著下巴,也不再看文博。

明明內心清明,依舊多此一問。

“她知道我結過婚,但不知道是你。”果然,果然。

她的手指又忍不住勾上吸管,緩慢轉一圈,然後丟下,“那麼,我會保持沉默。”

“謝謝。”文博有一瞬失神,轉而把錢扣在杯子底下,拿起外套,“走罷,很晚了,回家罷。”

冬亦已經愕然,不可思議,文博的話叫她的四肢像被觸到電。

走?他這就要走?

“你今天找我,就是等我說願意在林賽拉麵前保持沉默?”她忍不住將話說得明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是別人她興許會忍,可這是文博。

在她心裡,他何曾先說要走開過。

這是像天方夜譚一樣的事。

“鼕鼕,與其讓別人告訴你或之後讓你猜到,不如我自己告訴你。”他說。

“告訴我什麼?要猜到什麼?你跟我的副手是一對?”她極宛然一笑,“請問她何時下場?屆時會不會影響工作?文博,你糜爛的私生活什麼時候可以停止?我以為你的人生早已經過了那個階段……”

“我想她大概不會這麼輕易下場。”文博沉默良久,說道:“我對她,是真的。”

冬亦自己像是小腹中了一劍,揪起來得疼,又覺得虛幻得很,完全不真實。

晁文博說什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點什麼?

“為什麼我回來之前你不說?”

“這種事,難道要我特意通知你?”文博說,“鼕鼕,別再叫我說會讓我們兩個都難過的話了,行麼?”

文博說話做事很有分寸,從來如此。

分寸得,偶爾叫人沒有存在感。

冬亦很討厭這點,一討厭就是十來年,到最後也不見妥協。

未必樣樣要妥協,做夫妻更是如此。

什麼全要聽一方的,註定失敗。

可開誠佈公,理智非凡又如何?

誰也不料,會走到這一天,詭異地收尾。

“你走罷。”她擺手。

他就真的離開。

瘋了。

晁文博瘋了。

文博不像會狠心報復她的人,他不是那種要捉弄人的男人。

那麼是真的?可喜歡她什麼呢?

隔天,她透過玻璃觀察她。

林賽拉坐在電腦前,戴著一副墨綠色的大框眼鏡,咬著大拇指也不知道苦苦思索點什麼。

不見得有何特殊過人之處。

說年輕,算不得太年輕,同她一樣已經起笑紋;

事業若是用心,也不會屈居她之下,再發展只怕有限;

還有還有,大齡出國大齡歸國,為鍍金麼?

傻,是真金都要掉一層,可見對未來規劃不周。

性格?接觸得不多,說不上來多好,只是不壞。

得了罷,世上能有幾個壞人?

一點點小毛病就恨不得把人踩到泥裡。

她儘量客觀一點,只覺得賽拉不說話時臉上有點稚氣,大約也沒經歷過多少風浪。

她笑,文博還是喜歡這一種。

他不自覺,還是看上這一種。

那年,她才十九歲,讀大二,彷彿也是這個樣子。

她是埋頭死讀書的人,學生只有一件任務。

可惜在那時,大多學生已把讀書當副業。

寢室的姐妹不想她埋沒,拉上她去長見識。

在聖誕晚會上,先認識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