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在懷裡,她的眼淚她的不捨只能留在這狹小的車廂裡,下了車,她就是鎮西將軍符紀霖身後堅強的後盾,不能軟弱,不能哭泣,不能讓前線奮戰的丈夫再為自己勞心傷神!
聞諍屋裡的丫鬟第一個發現聞諍和丹庭沒了蹤影,小丫頭跌跌撞撞一路往前跑,一頭撞上了人牆,杭白被護著宜珈,被小丫頭撞了個正著,捂著胸嘶嘶抽氣。宜珈忙喚人扶著杭白回去休息,又命人去請大夫,空出手來,這才盤問起這莽撞的小丫頭。
“無緣無故你跑什麼,要是真撞著姑娘了,你該當何罪?!”紫薇兇狠狠的朝小丫頭髮問。
小丫頭心裡頭本就慌著,這會兒又受了清下,“哇”的一聲放開嗓子哭了起來,活像紫薇要吃了她似的。紫薇摸摸鼻子,訕訕的看向宜珈。
哄孩子她拿手,大棒加蘿蔔,宜珈說道,“你哭什麼,我又未怪罪你,起來回話,說清楚了便好,不然我可只有請耿媽媽來處置了。”
耿媽媽常年管教丫鬟,有著“鐵面無私耿大娘”的暱稱,落到她手上……小丫頭抖三抖,立馬不結巴了,哭聲也止住了,腳不疼腰不酸,吃嘛嘛香,說嘛嘛溜,“回稟六姑娘,早上六奶奶帶著蘭草去送大姑奶奶,奴婢一干人都在屋裡頭等著,可等到了晌午也不見奶奶回來,李媽媽帶著奴婢們去蘭草姐姐屋裡一看,非但姐姐不在,姐姐慣用的些子東西也不見了。奴婢大著膽子往奶奶房裡看去,卻發現了這兩封書信,奴婢不敢隱瞞,這才急著給太太送去,不想,不想竟衝撞了六小姐……”
小丫頭作勢又要哭,宜珈聽得焦心,一把奪過兩封信,一封寫著“祖父親啟”,另一封寫著“父親親啟”,她一眼認出是六哥的筆記,很好,把她和謝氏娘倆忘得乾乾淨淨!宜珈咬咬牙,附在朱瑾耳旁輕聲交代,祖父的那封信原樣送過去,父親的那封先拿去給謝氏過目!
“你快去太太那兒把剛才這些話說一遍,我去六嫂屋裡瞧瞧。”宜珈說完,便領著紫薇和幾個小丫頭徑直往崔氏的屋子走去。
屋裡頭幾個丫僕婦見來了主子,紛紛跪在地上抖抖索索不敢吭聲,宜珈使人在外頭看著,半闔了門,厲聲發問,“哪個是這屋裡管事的婆子,站出來回話。”
一箇中年體面婦人站出來跪下,對著宜珈磕了個頭,回道,“稟姑娘,奴才李婆子,平日裡蒙二奶奶看得起,在這屋裡略有幾分薄面。”
宜珈不睜眼瞧她,只仔細打量著屋子裡的一群奴婢,嘴上卻問道,“你屋裡丫鬟僕婦原有多少人,今個兒有幾個在府裡當差,現如今有誰和六嫂一併,有事出去了?”失蹤這話不能說出口,姑娘家的清譽這會兒比性命還重要。
李婆子想是也早有準備,回答很精確,“回姑娘,這屋裡共有兩個一等丫鬟,四個二等,八個三等小丫頭,掃撒採買媳婦子共六個,今兒有十四人當差,如今只有大丫鬟芝草和六奶奶,一道,一道出去了。”李婆子也沿用了宜珈的說法。
宜珈心裡算了算,又喊上另一個大丫鬟蘭草一道進了崔氏的屋子。
“你是六嫂得用的人,你看看,屋裡少了些什麼?仔細著點,若是錯了,便做內賊處置。”這當口,心慈手軟絕對是給自己挖墳,宜珈心裡隱隱覺著崔氏並不是會做這魯莽事的人,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她千里追夫跟著聞諍跑了。
蘭草有些驚慌,結結巴巴的說了一串,宜珈皺著眉,首飾珠寶是一樣沒帶,銀票取的是小額的,衣服收拾的是冬季的厚棉衣,而她六哥一直當做寶貝掛在牆頭,平時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