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賬目,請您過目下。”
“恩。”
她接過掌櫃手中的賬簿。卻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狀似隨意地問了句。“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回小姐的話,今個兒是陽曆的六月初九了。”雖然掌櫃很是疑惑,但還是老實地答了句。
“六月了啊。這日子怎麼過得這麼快?”
她放下賬簿,轉頭瞧了窗外。屋外正是陽光明媚,早已不是初春了,樹上漸漸多了些嘈雜的蟲鳴聲。怪不得這麼熱了。她微眯著了下眼,向後面靠過去,背部貼著冬天覺得陰冷,此刻卻覺得陰涼的椅背。
“那東西可是收齊了沒?”
在掌櫃愣神的片刻,她又再次發話。
掌櫃忙點頭。“早在五月的時候便命人準備好了。只是,小姐,要那麼多是要做什麼麼?”
“會有用處的。你得讓人時刻去檢視下存放的情況。我不想知道到時候有人告訴我出了紕漏。知道麼?”她朝還是一臉霧水的掌櫃微微一笑。眼睛又瞧了下窗外。心中卻在暗數著,這日子也該是差不多了。轉過頭又一想,蘇末已經離開蘇府在京城待了兩個多月,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在知道京城派來了監察史來監管這一帶的情況,雖說有些奇怪這時候監察史來這個地方的目的,但她也像別人從商之人一樣,送了份賀禮,卻不去登門拜訪了。世間本多的是趨炎附勢的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沒必要去趟這趟渾水。前世走了一遭,這世,她對這人情世故也看得開了。在師瑜謹有了孩子之後,她更是領悟到了最重要的還是多陪陪身邊重要的人才是,她不想像從前一樣,在父親病逝,師瑜謹那番悽慘地死去後,才終於後悔了。
她處理完生意上的事後,也不去府外閒逛,雖然因為她和師瑜謹的孃家關係有所改善後,江州的秦府的當家,和她有多次生意上的來往的秦小姐開她的玩笑,笑她太寵師瑜謹了,女人就該多去外面找樂子,何必關在府裡對著自己的夫郎呢,但她還是婉拒了秦小姐的邀請,回府陪師瑜謹。
在臨走之際,她轉身看了秦小姐一眼,勾起了嘴角,笑了。若她真得答應去的話,保不準沒走到門口就被人打暈了。這秦小姐雖是這樣說,但是從她眼神裡也可以看得出,秦小姐對於她這個表弟也是挺關心。
秦小姐表面看起來很溫和,和前世的她有些類似,但是恰巧和她一樣,只有近距離接觸後才知道這人是面熱心冷,骨子裡對任何不相干的事都可以冷漠到底的。按這性格就算是因為生意上的合作,也不會專程親自上門將禮品送給師瑜謹。
“小姐,你回來了啊。”
她跨進前院,沒有找到師瑜謹,只看到伺候師瑜謹的莫兒。挑了挑眉。“你家主子哪裡去了?”
莫兒對她這冷淡的話嚇到了,還是指了指後院的方向。
“公子嫌這前院太悶熱了,說是後院比較涼快,便去後院的亭子坐了。”
“哦?”她換下沾了風塵的衣服,遞給莫兒。隨即跨出房門,莫兒也忙將衣服交給別人,自己也跟了過去。終於在後院的亭子邊上看到一張貴妃榻。榻上鋪著絨毛。坐在上面的人身上披著紫色的薄被,閉著眼,整個人懶洋洋的。
“你家主子到後院坐了多久了?”她沉下聲問著身旁的莫兒,眼睛卻直盯著師瑜謹。
莫兒忐忑不安地望了自家的主子,又瞧了眼前的當家的,才慢吞吞地吐出個時辰。蘇瑞聽著,只是臉色暗沉了不少,擺手讓他下去,自個兒悄聲望前邊走,跨上亭子石階,貴妃榻上的人側著身子,望一邊翻身而去,她看著更是皺了下,忙撲過去,將險些落地的人撈在懷裡。
她漠然地瞧著懷裡的人,直到那人悠悠地醒來,可能是天氣微熱的原因,那人額前的劉海都沾溼了,緊緊地貼在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