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野瞥了袁十一眼:“怎麼?你怕我處置這林小竹?”
“不,不,屬下不敢。”袁十慌忙解釋,“屬下只是……只是覺得,這事也不怪林小竹。她便是去了清溪鎮,也沒有逃跑不是?”在袁天野的凝視中,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額上慢慢滲出汗來。公子雖然寬厚,但極有原則性。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置喙的。
見袁十目光清澈,半沒有參雜別的情愫,袁天野這才收回目光。想起林小竹那一聲“兔死狐悲”,他沉默良久,這才高聲道:“袁成。”
“屬下在。”袁成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向袁天野行禮。
“傳我的令,巡山的護衛,每人各打五十軍棍。”袁天野冷聲道,“這山莊也建起有三年了,竟然出現這麼大一個疏漏。這次要不是林小竹發現,還不知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是。”袁成應了一聲,見袁天野沒有下文,又問,“那條道,可要封起來?”
袁天野用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椅子扶手:“不必了。一切照常,內緊外鬆,不要讓林小竹有所察覺。能得那位爺的青眼,是多少人求不來的大造化。只是那位慣常遊戲人間,對林小竹到底有幾份真心,有幾分賞識,還未可知。能走到哪一步,就看她的福份了。我們只管看著便是。”
“可就怕那位爺順著林小竹,查到咱們山莊來。”袁成擔憂地道。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唱的哪一齣
袁天野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是不瞭解那位爺,才會有這樣的話。那位看似迷糊,性情跟個小孩兒似的。可這天下事,有幾件能瞞得住他的?你以為咱們這裡那些破爛事,他不知道?不過是想優勝劣汰罷了。不偏不倚,靜觀其變,誰有本事誰上位。只要不鬧出大亂子,不荼毒生靈,禍及百姓,他才不管呢。”
想想那位爺這些年做的那些事,袁成敬佩地看了袁天野一眼,道:“公子明見。”說完又笑道,“依屬下淺見,如果那位爺能知道公子所作所為,也不是壞事。沒準因為欣賞公子,愛惜公子才華,還能助咱們一力呢。如此公子便可恢復身份,不必飄零在外了。”
袁天野淡淡道:“凡事都要想著依靠自己,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別人的助力,能借用便罷;不能借用,也不至於一敗塗地。至於身份這東西……”他輕蔑地笑了一下,“沒有它,我哪用得著這麼累?之所以做這些,不過是還那一毒之仇罷了,與身份無關。”
袁成默然。憑公子的大才與心性,確實用不著以身份來獲取金錢與富貴。倒是這不能宣於世間的身份,讓他憑白揹負了許多重擔……
袁天野不再繼續這話題,道:“傳我的話,那位爺要是不主動找上門來,任何人不許去驚擾他老人家。”
“是。”袁成應了一聲。生怕自己剛才不當的言語,會引起袁天野的不快,換了個輕鬆的話題,問道:“還有十天這些孩子就上了一個月的課,山莊里正進行著考評。男孩兒那邊,吳平強表現尤為突出;女孩兒這邊,則是林小竹。對於此事公子可有什麼吩咐?”
袁天野擺擺手:“沒什麼,一切照常進行便是。”
袁成猶豫了一會兒,又問:“那吳彩雲,考評時可要設些障礙?”
“不必。”袁天野道,“當初留下她,就是為了撫慰吳平強。現在,她的作用仍是如此,不必過份關注。還有林小竹,也不用因為她跟那位爺的關係,就對她另眼相看。結果如何,全看她自己的本事。當然,如果那位爺要帶她走,自是另當別論。”
“是。”袁成應了一聲,見袁天野再沒別的話,兀自退了下去。
林小竹雖然不知道袁天野跟袁成的這番對話,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院子裡,心情卻極為放鬆。一進門就看到蘇小舒的目光迎了上來,她的心情就更好了,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