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是說你心裡有鬼?”
“四妹!”
“小姐!”
心慧和藍劍雲的驚呼同時響起,實在是我這麼露骨的話把他們足足嚇了一跳。錦鴻更是臉色都白了幾分,一把糾住我的衣服,恨聲道:“你怎麼羞辱我都沒關係,可是不準羞辱瑩月……”
我手上用力,一把拽開他的手,平靜地看著他,道:“你認為這是羞辱嗎?”
“別說我二姐還沒有嫁成你哥哥,就是真的已經嫁過去了。你哥哥既死,我二姐為何不能再嫁?難道一把枷鎖,幾道世人的眼光就要讓我二姐的青春白白斷送在清冷西樓中?”
房間裡一時間靜寂無聲,三雙眼睛齊齊地盯在我身上。那個……剛剛我說了什麼?反省……反省……,這幾天做的事還不夠惹人注意嗎?
怎麼一想到將終身獨居西樓的藍瑩月,一看到這熱心崇拜著我的衝動少年,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句句脫口而出了呢?
“四……四妹你……”藍劍雲呆呆得看著我,竟說不出一句話。
我嫣然一笑,道:“二哥,難道你不希望二姐幸福嗎?”
藍劍雲神色惴惴不知在想些什麼,眼裡的光卻漸漸變亮。害怕、恐懼卻始終沒有放棄希望嗎?我不由微微一笑。
“喂!”我推了那呈石化狀的劉錦鴻一下,他猛地回過神來,不知為何面上微紅,尷尬不已,不由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笑笑在他左側的高腳凳上坐下,取過桌上的硯臺、毛筆和紙張。見他呆呆地看著我動作,我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你不是說我空有其表嗎?”
說完不等他反應,取筆蘸了墨汁低頭寫了起來。不一會,幾行清麗娟秀的楷體出現在白紙上。寫完,我放下筆,起身。
劉錦鴻好奇地湊過來一看,臉上的神色從不屑到震驚,從震驚到佩服,再從佩服到沉思,臉色一紅一白,可真是漂亮至極。那紙上赫然寫著:
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我向藍劍雲福了福身,道:“二哥,我先回去了。”
“好……好的。四妹你……”藍劍雲頓了一下,才羞赧地笑笑道,“以後……可以常來坐坐的……”
“是,二哥。”我笑笑,轉身準備離去。
“藍姑娘!”卻是劉錦鴻急急叫住了我,兩三步跑到我面前深深鞠了個躬,一臉佩服地道,“剛剛在下多有失禮……”
我輕鬆一笑,道:“詩文往來哪那麼多禮?你還是叫我瑩若吧,這樣我也不用劉公子前劉公子後的稱呼……”
他一楞,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看了二哥一眼,他也呆呆地不知所措,不由笑地更歡,道:“你既是我二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過你既不願……”
“願!願!怎麼會不願?”錦鴻忙脫口叫道。
我心裡暗笑:這人真是個直腸子,認定什麼事就一股腦兒不會轉彎!看起來與二哥倒是一樣有些天真,又很善良,難怪外表看來完全不同的兩人反而會走到一塊。
表面卻故意有些難過地道:“那你便是認為與女子為友相交不足以互通姓名?”
“不!不!這……”錦鴻為難地搔搔頭,隨即訕訕一笑,叫道,“瑩……瑩若。”
“呵呵……”看到他如此滑稽的窘樣,二哥和心慧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錦鴻。”笑過之後我收斂了嬉皮笑臉,認真地看著他道,“有句話希望你記住——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我二姐的青春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