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他何時死亡時,鳳南翼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淺淺姑娘可否告知本王,全智法師最後留下你一人,說了些什麼?”
“法師說我心思澄明,性本善良,只可惜……”我頓了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總不能說全智法師說我是異類,其心必異吧?
“只可惜什麼?”感覺到鳳南翼的冰眸警戒的盯著我,讓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只可惜……眸色不純,不適合做女司,讓我不要太難過。”我這算是睜眼說瞎話了,還當著全智法師的面,阿彌陀佛,全智法師你死了總不能拉我陪葬對吧?
“哦?然後呢?”鳳南翼的眼光終於移開去,看著那一排排的靈位。
我暗暗鬆了口氣,“當時淺淺過於緊張,外加失落,也沒過多留意法師,只聽見腳步聲遠了,便起身離開了。我在神殿逗留時間不長,這點你的四個侍衛可以作證。”
鳳南翼微微頷首,轉向一直站在身後的小僧人,“了無師傅,可否將你所瞭解的情況對在場各位再講一遍?”
暈倒,在場的不就是他和他的兩個侍衛,那小僧人和我麼?那倆侍衛肯定一早就知道了,而我,有必要讓我瞭解這麼清楚?
“今早小僧見法師出了正殿便進了偏殿,只是這間偏殿一向是本寺僧人的禁地,只有法師本人可以進入,所以小僧並未留意。可是往常法師進入偏殿一炷香的時間便會出來,今日卻超出了一個時辰,而且偏殿內過於安靜,往日法師都會在店內唸經祈福,我實在擔心法師便叫上師弟了心與我一同進去,看到法師便是現在這個情景了。”了無一臉虔誠認真,找不到半點說謊的痕跡,況且他要殺害全智法師難度太大……
“不知姑娘聽了這番說辭,有何感想?”鳳南翼的冰眸竟又向我轉來,將話題引在我身上。
“殿下可否先向淺淺解釋一下法師心口的傷?應該不是普通人可為的吧?”看那傷口乾淨利落,連血都沒多留半份,不是失血而亡,那便是一劍切斷心脈,一招致命。
“淺淺姑娘果然見解獨到。”鳳南翼讚許的看了我一眼,面帶微笑,卻並未到眼底,“能造成這樣傷口而且物件是全智法師的人,世上可謂少之又少,天星老人,闇冥閣閣主,本王的二弟,再就是闇冥閣第一殺手夜修羅。不過……”
鳳南翼拉長了語調,冰眸利劍般直射向我,“淺淺姑娘,如今女司之選已然結束,姑娘的面紗也該摘下了!”話未說完,我就感覺眼前藍紗一閃,面紗竟這樣被他扯下來了。
還真是隻狐狸,轉移我的注意力,趁我不備取下面紗,我看是早就對我有所懷疑了,只是全智法師之死確實與我無關,我一介女流,又沒有任何武功,他怎麼會懷疑到我頭上?
面紗揭露那一刻,四道眼光直逼向我,本就心虛,這麼一看,我不由低下了頭。只瞥見鳳南翼眸中微光流轉,像在迅速思考著什麼。
“呵呵,本王唐突了。”鳳南翼對我微微一笑,溫和得讓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天色已晚,本王還要為今晚的祭天做準備,全智法師遇刺一事請各位暫時保密,明日本王會再來徹查清楚。”
就這麼完了?難道叫我過來就是為了摘我面紗?直接說聲不就行了,這麼大費周章還害我膽戰心驚了幾個小時。
走出殿外,暮色藹藹,大大小小遠遠近近的各個神殿分外安詳,孩子一般享受陽光的安撫,輾轉對映出夕陽的點點餘暉。
鳳南翼讓那名冰眸侍衛送我回望谷閣,原來他叫鳳鳴,看樣子極受鳳南翼重用,想到上午剛被我擺了一道,心裡說不出的舒爽。
一路上他不言不語,臉上表情更是冰雪封山般,到了望谷閣便推門讓我進去,我也不想自討沒趣,轉身關上房門,反正問他是問不出什麼的,還不如晚上好好問問小青,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