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問題,但她心裡實在是太急著瞭解事件的真相了,已經顧不得這些。她堅持道:“帶我去鶴鳴殿。”
端娘只得點:“好,不過要等再晚些。”
顧夕顏不知道她顧忌些什麼,但她初來乍到,多取年長人的經驗總是不會錯的太離譜,當下也同意了晚些再去。
端娘見狀,好象鬆了一口氣似的。
晚餐很精緻,有點日本菜的架式。白色骨瓷小碟小碗,兩條煎得金黃的黃花魚,四顆青翠欲滴的小白菜,一碗潔白如玉的白粥,放在小小的扇形紅漆托盤裡,讓人食指大動。顧夕顏在那小姑娘的伏伺下吃了一小碗白粥,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顧夕顏心裡掂記得去鶴鳴殿,焦急的神色就浮在了臉上。
一直在旁邊伏伺她的小姑娘就低聲地問她:“姑娘,要不要我陪您去!”
實際上顧夕顏心裡一直在打鼓,聽小姑娘這麼一說,也覺得人多勢眾,萬一有事好應付,點了點頭。
小姑娘就隔屋子的珠簾吩囑外頭的人:“今晚我在姑娘屋裡伺侯,墨菊你值上半夜,杏紅值下半夜,天亮的時候踏浪來替我。”
顧夕顏在心裡思忖了一會,心想,這個可能就是叫橫月的了。
外面傳來幾個小姑娘清脆的應聲。
顧夕顏試著叫了一聲“橫月”。
那姑娘果然回過頭來問:“二姑娘有什麼吩囑!”
顧夕顏只得露出一副猶豫的樣子。
橫月見了就誤會了顧夕顏,忙上前解釋道:“姑娘別看那墨菊年紀小,人可機靈了,我們出去,讓她值班,有什麼也有個能辦事的人。”
顧夕顏沒想到橫月考慮的這麼周到,先見她年紀小,到有點輕視了她。聽橫月這麼一說,就給了橫月一個鼓勵的微笑:“你辦事,我放心。我只是有點擔心等會到了鶴鳴殿……”
這具身體裡畢竟裝的是一個成熟的靈魂,說出來的話,辦出來的事自然比那不諳世事的小夕顏高明許多,說實話,橫月伏伺那個顧夕顏有四、五年的時間,每不是因為主子闖了禍要她背黑鍋就是辦事不滿意被主子罵,哪個時候聽到過這樣貼心的讚揚話,她心中一暖,眼角溢位一顆淚來,低著頭喃喃道:“二姑娘,您放心,有什麼事有我呢……”
顧夕顏只是把這當成是客套話,那邊的橫月卻想:橫豎是一條命,萬一姑娘有什麼事,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這墨鍋自己背了就是了,說不定主子念著這場功德,還能照顧照顧留在舒州的寡母呢。
過了一會,端娘進來了。她臉色凝重,提著一盞白色的氣死燈籠,吩囑橫月:“你給二姑娘披件深色的披風,外面風大。”
橫月進屏風後面拿了一件黑色的披風出來,又去接端娘手中的燈籠。
端娘詫異揚了揚眉。
橫月笑著解釋道:“我也跟著去,有什麼事,也好有個幫手!”說完,目光深沉地望了端娘一眼。
墨菊和杏紅是新選的,橫月和踏浪是端孃親手教出來的,一個有急智,一個忠心,橫月的這一眼,端娘立刻明白過來,她是想著萬一出事就背了這黑鍋啊!
端娘心中一酸,橫月這是用命在幫自己渡過這一劫!
顧夕顏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怎麼會不清楚她的性格呢。如果表現的若無其事,她也就沒什麼,如果這時她要是表現出對橫月的關心,顧夕顏就會更加不聽勸告,隨著性子和她亂來,甚至是你說東她就偏要去西……在這節骨眼上,端娘什麼也不敢流露出來,冷冷地點了點頭,說道:“走吧!”
出了門,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藉著月光,顧夕顏發現自己原來住在一片樹林中,門外是一條樹影斑駁、人聲寂靜的青石通道。
橫月提著燈,顧夕顏強作鎮定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