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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春堂的姑娘,都漂亮嗎?”顧夕顏很隨意地道。
齊懋生還沉浸在剛才顧夕顏的一番話裡。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嶄新的觀念。以前,父親總是告訴他,要把下屬當兄弟一樣,這樣,才能留得住賢才。可今天,夕顏卻說出了另一番不同的話……仔細想想,的確有道理。和兄弟們太過親近,就是自己處事再公正,還有人心存疑惑,特別是那些靠著軍功積累晉升的寒門子弟,總有幾份猜忌,齊瀟和龔濤的矛盾,很大一部分,不就是由此而來的嗎……
他就有些心不在焉地:“一般般吧!”
“怎麼個一般般法?”顧夕顏一副興趣濃厚的樣子。
齊懋生就隨手在一旁地多寶格格子裡抽了一本書,道:“舞娘的身量個子都差不多,妝容很豔麗,看上去好象個個都一樣似的,根本分不出誰是誰……喊了幾個頭牌來服伺,四叔好象都挺熟,其中還有一個說是清倌,可我看她那樣子好象也挺放得開的……”正說著,翠玉端了蜂蜜水進來。
白色骨瓷小碗裡,盛著金棕色的湯水,非常的漂亮。
顧夕顏把小碗遞給齊懋生:“醒醒酒!”
齊懋生端著碗看了半天,道:“幹嘛要衝蜂蜜水?怎麼不做醒酒湯!”
時候都不早了,還把小廚房裡的人吵醒……顧夕顏就隨口道:“是我的密方,用蜂蜜水為主料做的,專為醒酒,你喝了就知道了!”
齊懋生知道顧夕顏一向在飲食上有些稀奇古怪的做法,沒有再多問,就端著一飲而盡了。
翠玉收了碗出去,顧夕顏繼續用帕子絞著頭髮和齊懋生說話。
“有沒有哪個樣子很出挑的……”
“很出挑的啊?”齊懋生回憶道,“好象沒有!”
“那你們喝花酒,都是個怎麼喝法?”顧夕顏語帶好奇地問。
“就那樣喝唄!”齊懋生理所當然地回答。
“總不會就是你們坐著,然後她們給你們敬酒吧……總有些節目吧!比如說,拿個骰子擲個大小,誰的小誰就要喝酒之類的……”
“你還知道這個啊!”齊懋生笑道,“誰告訴你的!”
“這個還要人告訴!喝花酒,喝花酒,顧名思義嘛!”顧夕顏拉著他的衣袖撒嬌,“告訴我嘛,你們都怎麼玩的?”
“也沒玩什麼!”齊懋生道,“四叔他們都有熟人,只有我是第一次去,所以叫了兩個坐在我身邊,其中一個就是那個頭牌……我和齊渠唱酒,她們兩個就在一旁給我們斟酒什麼的……”
顧夕顏就掩嘴而笑:“那你們誰最喜歡和那些小姐們嬉鬧?”
齊懋生沉吟道:“齊泯吧!我們還只喝到一半,他就和那女的半推半就起來……四叔可能是因為我在那裡的原因,一直只是摟著那女的調調情而已……”
“那三叔呢?”顧夕顏目光流轉,“三叔不會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吧?”
“齊瀟啊!”齊懋生不以為然地道,“那怎麼可能?在那種場合,傻傻地坐在那裡,豈不是讓人看笑話……齊瀟和我各摟著個小姐喝了幾盅酒,然後我回來了,齊瀟繼續在那裡和他們混……”
“你也摟了一個?”顧夕顏的笑容就有點僵,“她好看不好看?”
“哦,”齊懋生道,“就是那個頭牌清倌……長得啊……留著長長的指甲,染著一種粉紅色的指甲……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連人家塗著什麼顏色的指油都看得那麼清楚……不舒服,是看了不舒服,還是抱著不舒服……顧夕顏心裡就升起一團火來。
說起來,齊懋生就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萬麗不夠熱情,他覺得索然無味,萬蕊不夠矜持,他又覺得膩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