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不會武功,她又出手突然,一時不察,當真是險些被她拉得摔倒在地。
幸虧凌向月從旁拉了她一把。
“鬧夠了沒有?”她拉直青竹站好,終於不耐煩的對她說了一句。
畢菲纖想著周圍怎麼還沒人往來,一狠心便又凌然的撲向凌向月,作勢要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凌向月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一向自詡清高的畢菲纖會像瘋狗一樣的撲向她。腦袋懵了一瞬間,身子便靈巧的躲過,拍了拍手臂上並不存在的灰,凌向月一臉冷意。
畢菲纖沒剎住腳,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此時傳來腳步聲,人數還挺多。
凌向月先是看到一雙翹頭的花鞋,然後是暗棕色刺繡的錦袍,一路往上便看到滿臉威儀的顧氏。
身邊跟著好些丫鬟嬤嬤均看熱鬧一般的看著她們三人。
“你們在幹什麼?”顧氏嚴厲的問了一聲,那聲音溢滿了怒氣。
“丞相府的長媳婦。跟人家在府裡扭打,成什麼體統?”
凌向月百口莫辯,也不想辯,怎麼辯。都會換來她更嚴厲的指責,所以她索性懶得說話,只悶著頭,低頭看畢菲纖時她已經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
咳嗽一聲。好似還真受傷不輕似的,凌向月冷眼旁觀。
“太太——”畢菲纖慢悠悠的拍了拍胸前的灰,對著顧氏行了個禮。遲疑的開口道。
顧氏神色緩了緩,上下打量她一眼,畢竟是太常寺卿的外甥女,口上安撫道:“沒摔著吧?”
畢菲纖低下頭,既是想做做戲,亦是有些羞愧不敢抬頭見人。
好在那紙條被她乘亂中塞到了凌向月的腰包裡,希望她暫時不要發現。
顧氏瞧她那模樣,像是摔得不輕,側頭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叫行大夫過來看看。”
畢菲纖忙搖手,支吾的說道:“不用——不用,菲纖,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
這話說的——
凌向月側目看向她,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青竹見小姐沒開腔,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明明是你突然衝上來撞上夫人,你如今又受到什麼驚嚇?我們夫人還好好站著呢!”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這麼說,張著嘴不知道怎麼收尾了。
畢菲纖頭低得更低,看向地面的銳利眼神有一抹嘲諷和笑意閃過。
顧氏靜等青竹說完,見她說完了,便喝道:“說完了嗎?主子說話有你奴婢插嘴的份?罰你在佛堂面壁三天,不吃不喝!”
青竹不服氣的咬了咬下唇。
凌向月本不準備說話,見她要罰青竹,便加油添醋的開口道:“若不是妾身的奴婢,妾身剛剛恐怕已經被畢姑娘衝撞到了地上,輕一點的可能小產,重一點恐怕要一屍兩命——”
她頓了頓,實在沒心情和她們繼續在這糾纏,乾脆直接的對青竹說道:“青竹,扶我進去。”
說著對顧氏行了行禮:“妾身身子不適,多有得罪,先退下了。”
青竹過來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一隻胳膊,兩人慢悠悠的遠去。
畢菲纖臉色變了變,她倒是忘記了她如今懷有身孕,剛剛若真的將她撞在地上導致流產,實非她所意。
還好,還好。
剛剛還有些氣怨沒有讓她吃個虧,如今她又十分的慶幸摔在地上的是她。
顧氏見凌向月這麼不將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眸色冷了冷,利眼又掃向畢菲纖,不悅的說道:“畢姑娘這麼大個人了,走路都不會走嗎?”
畢菲纖自知理虧,低著頭不敢應話。
凌向月拉著青竹已經進了二門,顧氏眼角向她離開的方向飛了飛,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