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菜式很豐盛,容家人都很照顧明珠的心情,而容易自從那晚和爸爸暢談之後,好像懂事了許多,頻頻給媽媽夾菜。一家人其樂融融,氣氛相當好。
容磊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電話交代。
顧明珠勉強的談笑,吃了十個餛飩。
晚飯後她帶著小石頭回到他的公寓,給孩子洗澡,哄上床睡覺,她自己泡熱水澡泡的差點睡著在浴缸裡,磨磨蹭蹭磨到七點半,他還是沒回來。
心裡像是有貓爪子在細細的撓,顧明珠忍不住給他打電話,卻發現他關機了。她再無睡意,坐在客廳裡等,渾身發冷。
八點零五,終於等到鑰匙開門的聲音。顧明珠心裡一激,而後怒火蹭蹭的冒上來。
容磊進門,看到她沉著臉坐著,邊換鞋邊問:“怎麼還不睡?”
“你為什麼關機?”顧明珠用問句回答問句,言辭不善。
容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在憤怒中的某人看來,純粹是裝模作樣,“哦——沒電了。”
他換好了鞋剛站起來,迎面就飛來一隻抱枕。容磊後退一步接住,拎在手裡,啼笑皆非的看向沙發上的行兇者,“你怎麼了?”
“你說呢?”顧明珠壓抑著怒火,冷冰冰的反問。
雖然知道他們不會有什麼,可她就是很不舒服,極其的不舒服。
容磊拎著抱枕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開玩笑似的掐掐她的大腿,“怎麼?吃醋了?”
這句話讓顧明珠頓時像只炸了毛的貓一樣跳起來,兇狠的向男人發動攻擊。容磊捱了兩下,不悅的制住她,雙手雙腳壓緊固定住掙扎扭動的小野貓,“你就不能換個比較溫柔的表達方式?我要是一個不小心使了幾分力道出來誤傷了你,可怎麼說?”
顧明珠瞪他,顧家大小姐的刁蠻氣勢完全回來了,“放、手!”
容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松。
兩人僵持,一時安靜下來的室內,響起的怯怯童音讓兩個大人都是一驚——“你們在幹什麼呢?”
容易穿著上下連體、腿間開襠的花奶牛睡衣,睜著惺忪睡眼,站在臥室門口,看著沙發上扭成一團的父母。
容磊連忙放開顧明珠,顧明珠得了自由,恨恨的別開臉。他只好站起來。走到兒子面前,他蹲下,拉拉兒子的小手,“我們吵醒你了?”
容易看看他,再看看似乎生氣了的媽媽,“你們在吵架嗎?為什麼?”
容磊沉吟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容易在學校的時候,和其他小朋友會因為做題目的答案不一樣而爭論,大人們有時也會因為一些想法看法的不一樣爭論。這是很平常的事情,所有的家庭都會有這種情況,這很正常,懂嗎?”
容易恍然大悟,點點頭,“我知道了。那你們小聲一些哦!”
容磊在他的小屁股上捏了一下,“晚安兒子!”
“爸爸媽媽晚安。”小傢伙的聲音因為睏倦而有些奶聲奶氣,顛著肥肥的屁股往回睡覺去了。
被孩子這麼一鬧,兩個人再面對面都有些汗顏。容磊先嘆了口氣,伸手去抱那個明顯吃醋了的小女人。顧明珠冷冷推開他,站起來轉身走了。
容磊當然是要跟上去的。
書房裡靜靜的,她不在。旁邊的附屬小房間裡有細微的聲響。他推門進去,只見顧明珠神色鬱郁的正把長髮綁起。她面前的工作桌上,擺著一件半成的婚紗。
顧煙的婚禮在即,說好了由明珠來親手縫製婚紗。
容磊過去接過手,替她把頭髮綁成鬆鬆的一束。她也不回應,掙脫了他徑直的走到桌前,拿著一支鉛筆在設計圖稿上修修改改,旁若無人的樣子。
容磊指間還殘留著她頭髮滑過時的柔順感,再看她專注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