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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不知是哪句話觸動了崔瀚的逆鱗,他放下捂著眼睛的手,衝到柵欄前一把抓住,惡狠狠盯著嚴勛禮。

「戲弄我好玩嗎?肯定是很好玩的吧,看我傻乎乎地為了阿顏不惜屈居於你身下,你很得意吧!!!」

「我沒有……」嚴勛禮的偽裝在崔瀚面前不堪一擊,早沒了往日的冷靜。

最開始他的確是想利用崔瀚,在崇明縣紮根,發展他的勢力。可到後來,崔瀚的喜怒哀樂,竟是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我只是,忘了怎麼愛人。」嚴勛禮慘笑。

從欺騙開始的感情與關係,註定是不能長久的。如果他早早坦白,而不是用沐青天來威脅崔瀚,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崔瀚不願再聽他說話,轉身離開了牢房。

第二天,嚴勛禮就招了,包括毒沼的事,還有他的身份。不過在這之前朱敬守就來信,說毒沼與他的確沒有關係,全都是鐵老三一手炮製的,綁架沐青天也不是他。

「崔主簿,犯人嚴氏招了,你要跟著一起嗎?」小叄問道。他得了沐青天的祝福,務必要照顧好崔瀚,把他全須全尾帶下山。

崔瀚眼神慌亂,剛想開口拒絕,最後卻說:「嗯。」

「主簿若是不想見嚴氏,可以在隔壁牢房裡聽。」

「好,麻煩大人了。」

嚴勛禮的真實身份是前遼東嚴家的嫡長子,與之前朱敬守猜測的並無二致。

當年嚴家和汪直態度相同,都是主戰。明朝對外敵向來是採取「防」的策略,所以朝中很多大臣,包括當時的東廠也不同意開戰。

只有汪直猜透了皇上的心思,堅決要求開戰。

後來,汪直失勢,嚴家首當其衝,以「延誤戰機」、「隱瞞軍情」等罪狀,被滿門抄斬。縱使嚴家與汪直並無關係,可還是難逃此劫。

光是斬首還不夠,嚴家上下的頭顱還被懸掛在城門一月有餘,來震懾其他與汪直相關的勢力。

「我嚴家世代忠良,抗擊女真,卻死在一群太監手裡,何其可笑!!」嚴勛禮怒吼著,揮舞著鐵鏈,彷彿又回到那年。

「這不是你作惡的理由。」小叄冷漠道。

當今聖上,幼年時受盡萬貴妃折磨,登基後卻寬恕了她。苦難的過去並不是為惡的免死令牌。

「我立志要報效朝廷,可賤民的身份,讓我連軍營都進不去。」

「嚴家幾代積累下的兵書,比那些宦官的帽子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事情已經明瞭,嚴勛禮認罪伏法,被關押至崇明縣縣衙牢獄中,等候審判。山匪害怕毒沼,又忌憚慶王,自願下山,歸入蘇州府駐兵。

「誒,聽說了嗎,咱沐縣令,把山上的土匪全剿了!」

「可不,那陣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真是嚇人。」

沒幾天,「沐大人勇入虎穴剿匪」的事跡就傳遍了崇明縣,一些文人墨客心中有感,更是寫了很多歌頌沐青天功績的文章詩詞。

小柒安排好後續的事就回到了縣衙,向朱敬守匯報情況。

「嚴勛禮功夫不錯,是嚴家長子,屬下認為可以一用。」

「鹵豬蹄!」

「當年的事本王略有耳聞,沒想到嚴家長子居然還活著。是本王疏忽,若是多留個心眼,說不定可以早早將嚴勛禮招入麾下。」

「醬豬手!」

「殿下不必自責,嚴勛禮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鹽水雞!」

「不,嚴勛禮熟知遼東,又能統領山匪,是不可多得的將才。」

「板鴨!」

隔間的聲音忽大忽小,擺明瞭是跟朱敬守作對。

小柒表情尷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