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二話不說找一處草被茂盛的柔潤地方讓他仰身躺下,小心翼翼捧著他的後腦放下,溫柔到彷彿是在觸碰初春的嫩蕊。
若論天底下最不安分的人,除了白玉堂還有誰。才剛脫離了生命危險,這小耗子就強撐著睜眼,朦朦朧朧打量四下景象,還不滿嘀咕。展昭心中微惱,走到白玉堂一側用身體擋住風來的位置。夏季溫度雖高,但是全身溼透冰涼入骨難免不會發燒。帶著幾絲霸道和威脅,展昭對動手動腳就欲起身的小耗子說:“別動,乖乖躺好。”
許是辨出了展昭的聲音,白玉堂唇角微微一翹囁嚅一句:“哼哼,死貓。”繼而就再次陷入昏迷不醒中。
死貓?你怎麼不說自己是水耗子。展昭望著白玉堂安詳的睡顏哭笑不得,總算是比之先前更多了幾分紅暈氣色和放鬆意味。忽而感到一陣後怕,如果這隻耗子就那麼不辭而別淹死在水裡了,所有的隨心所欲任性妄為都化作一抔黃土,他……不敢再去想,展昭換了個姿勢放鬆蜷曲許久的腿。夏風吹來直直透過溼衣衫侵入肌骨,饒是他身體堅朗也不由微微打了個寒顫。
“原來你是警察啊,”花衝在展昭對面坐下,那雙深不見底的丹鳳長眼似是捕捉到獵物般不知從何而來有些貪婪。展昭略微感到不適,卻只是報以淡淡淺笑:“嗯,這些陣子忙了些,還沒到花老闆店裡蹭吃蹭喝。”
花衝噗嗤一聲輕笑,那目光就遊散到躺在草地上的白玉堂身上。妖冶唇角微微一勾,壓低聲音附近展昭耳畔問:“你說,小白美嗎?”
聽了花衝的言語,展昭感到全身莫名起一層雞皮疙瘩。這語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談論一件手邊的貨物。他的美普天之下絕無僅有,花衝說這話時的場景惟妙惟肖重新展現,一個念頭忽而在腦海裡閃爍,花衝在追的人正是白玉堂。無來由感到不舒服,展昭抿了抿唇就欲移開話題。忽然聽到有手機震動的聲音,那鈴聲展昭不曾聽到過,只覺如恢宏史詩壯闊大海,起此彼伏可瞬間奪人心魂,而花衝則是竊然一笑。展昭尋著聲音過去,在一棵樹後找到了一隻白色的蘋果手機。
純白色機身,純白色外殼,展昭不需要再辨認就斷定這是白玉堂之物。亮閃閃的螢幕上跳著三個字的名字,白金堂。遲疑一下,展昭按下接聽鍵說:“董事長好,白玉堂剛在西湖裡溺了水,現在接不了電話。”
那邊沉默一陣,沉穩有力的聲音就傳過來。“他現在怎麼樣,你又是誰?”
白金堂最先關心的便是白玉堂的安危,接著才詢問他的身份,想來這個哥哥對弟弟是極好的。展昭就把事情經過大略交代了一下,報上自己名姓。結束通話電話,鎖屏桌布就暴露在視線裡。展昭定睛一看,一對中年夫妻互相依偎笑得正歡,莫非是白玉堂的父母?
“恕我斗膽問一句,展警官今日怎麼會來三潭印月的?”花衝不知何時近到展昭身邊,那聲音怎麼聽都蠱惑誘人。
這才想起該向重案組的人交代一下情況,展昭摸向腰上的手機,才意識到早就浸透了水不知道還能不能起死回生。再想起自己一身溼漉漉的著實狼狽,四大門柱也還等著他定奪對白玉堂的安排,不管怎麼樣都要先回一下重案組。方才白金堂道了謝並說會來,那醫院的救援人員也已經乘船到來,展昭和蔣絡、花衝道明他的目的就先道別。把白玉堂的手機交給救援的負責人交代妥當,展昭才離去,他可不願那手機落在花衝手裡。
臨行前展昭還是不由自主回身,直到看到那襲白影上了船緩緩駛離才作罷。組長應允過的,就算是使手段也要讓這隻小耗子來重案組。既是他救了白玉堂,那日後去找人想來也會多個藉口。
第二個受害人名叫蘇彗性,21歲,在讀大學生。父母離異,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在家裡,是鄰居發現的屍體。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蘇彗性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