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個東西穿堂向南的大廳後,便到了內院,上面一間正堂,兩邊幾間廂房,中間一條長廊直接穿過池塘、假山連到大堂。
這也是朝廷經費緊張,雖然衙門外修的頗具威嚴,但裡面還是原來主人家的模樣。
南朝這邊根本沒有宴請的意思,這讓呂宮十失望,挑事需要一個由頭,不能沒個由頭上來就咬,畢竟他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文明人。
這一進內院,呂宮正好看見池塘裡有幾隻小鵝戲水,頓時靈機一動,站著不走,忽然指著小鵝說道:“白鵝黃尚未脫盡,竟不知天高地厚。”
他這是故意找茬,不過也不算唐突,必究有個由頭。
他這行為,錢秉鐙心裡門清,明清兩方的較勁,是各個方面同時進行,不過他並不擔心,這比文鬥,大明是滿清的祖宗。
夏完淳何等聰明,知道這廝早想找他麻煩,見他年輕便有意相欺,他打眼一看,正好一隻烏龜趴在石頭上伸頭,嘴角不禁一笑,脫口而出道:“烏龜殼早已磨光,可算是老奸巨猾。”
此言一出,頓時一陣鬨笑,馮銓難免臉上無光。
呂宮出師不利,臉上一紅,他見那池塘,馬上又出一聯,“點水難掀千層浪。”
他這是說,夏完淳年紀小,能有多少本事,掀得起什麼風浪,也是暗諷明朝丟了大半江山,現在這點地已經不能有什麼作為。
呂宮出完這一聯,頗為自得,誰知夏完淳馬上對道:“一火能燒萬重山。”
錢秉鐙見夏完淳從容應對,大長明朝威風,不禁哈哈大笑,招呼眾人進入大堂。
眾人在堂內坐定,馮便與錢秉鐙交談起來,大意便是希望能與高階別的大明官員交談。
滿清的目的是用談判來拖延明朝,許下極好的條件,來分化明朝,但這得有人和他談,他才能做到,現在僅是兩個小官,明朝根本不重視,那顯然無法達到他的目的。
他最想見的自然是王彥,不過王彥現在地位很高,最近又封了郡王,不可能一開始就與他交談,可王彥見不到,明朝至少也該派個尚書、大學士之類,能做主的來談。
馮銓這邊商議,呂宮卻一言不發,堂堂大清狀元,居然敗在一個小兒的手裡,他算把大清的臉丟完了。
呂宮急於挽回面子,恰巧這時天漸漸黑了下來,小吏進堂點了蠟燭,又罩上燈罩,他趁眾人停下交談,立刻抓住機會,見縫插針,立馬又道:“油蘸蠟燭,燭內一心,心中有火。”
這表示他很不高興,夏完淳見這廝沒完沒了,眼珠一轉,便罵道:“紙糊燈籠,籠邊多眼,眼裡無珠。”
“你~”呂宮拍案而且,怒氣衝衝道:“少小欺大乃謂尖。”
夏完淳立即回敬道:“愚犬稱王即是狂。”
這下大清狀元險些被氣得吐血,一旁的馮銓便有些忍不住了,說好的為大清長臉呢?
你這說好了出去打人,結果每次都打你,不太合適啊。
“消消氣,消消氣,今天就到這裡了~”馮銓好心勸慰一句,趁輸得不是太難看,收手吧,不然大清的臉都要丟完了。
呂宮兩眼通紅,卻根本聽不了勸,他剛得大清狀元不到一年,今後風光無限好,要是載在這裡,名聲全毀了,今後還怎麼混。
夏完淳也微微一笑,“對子只是消遣切磋,長音兄不用在意,我們還是要以談判為重。”
切磋消遣?老子名聲全毀在你小子手裡了,呂宮強忍著火氣,沙啞著聲音道:“我在出一對,稻粱菽麥黍稷,許多雜種,哪個是先生?”
這幅上聯乃是他這幾日在驛館苦思所得,自己都沒想出下聯,料定小兒對不出來,“你對吧!”
夏完淳出生於書香門第,三歲識文,六歲能詩,師從文壇泰斗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