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
信中言明,金聲桓已經動手,如果魯王的兵馬,不能快速兵臨南京,讓南京朝廷得知王彥遇害,明白他們政變奪權,南京朝廷必然會調集江北、湖廣等地的兵馬勤王平叛。
如果江北和湖廣的明軍精銳趕到南京,內閣要擁護小皇帝與他們鬥,那事情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而明軍鎮守邊境的軍隊,一旦從邊境撤離,必然會讓北面得利。
這一點,唐王和魯王都不想看到,於是在祭祀之後,魯王立時又登壇祭天,發表靖難檄文,便率領大軍直撲南京。
明共治四年,公元1653年七月十六日,明理政魯親王朱以海,秘密潛回浙江之後,聯絡舊部,於杭州起兵,宣稱掃除叛逆,奉天靖難。
這天,魯王在杭州城北,築造高壇,祭奠太祖與崇禎帝,誦讀檄文曰:“孤太祖皇帝子孫,國家至親,受封以來,適逢國難。孤戰浙東,徵江北,力挽狂瀾,得保大明半壁江山,然今上年幼,不能主事,國朝由權臣把持,終至國家內亂。今唐藩起兵與楚藩爭權,二者皆為一己之私,而使天下動亂,置百姓與水火之中,受倒懸之苦。孤大明親藩,怎忍視之?今孤起兵,不為私利,實解民倒懸,不得已也。皇天后土,祖宗在上,昭鑑予心,日月可鑑!”
唸完檄文,魯王立刻率領四萬浙兵,撲向南京,兩萬水師則走運河,避開崇明的東海水師,出鎮江,殺向南京,切斷南京與地方的聯絡,迅速奪權。
南京城中,內閣裡,陳邦彥將幾名閣老,召集到了一起,桌案上擺滿了錦衣衛查到的情報,幾位閣部拿起情報觀看,一個個震驚不已。
“蘇閣老、張閣老!”陳邦彥坐著,沉聲說道:“情況現在就是這樣,楚王殿下需要內閣和議事堂的授權,諸位如果不忍心,看見這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就表個態吧,如果諸位不支援楚王來平定叛亂,那內閣就只能分裂,三方大戰一場了!”
明軍光復南京之後,根據三王妥協的規定,內閣由三方組成,蘇觀生、萬元吉、顧元鏡是唐王一方的人,張肯堂是魯王一方的人,剩下的陳邦彥、王夫之、嚴起恆才是楚黨的人,三方共同組閣,才有了現在南京朝廷。
如今朝廷按照王彥與文官集團制定的規矩,執行了四載時間,蘇觀生等人,也該有個了斷了。
楚派的三位閣老,顯然事先已經知道了,三人坐在一邊,慢慢等候,其他四人看著桌上的東西,臉上卻一陣糾結,他們畢竟是出身唐魯,一時間要做出跟隨中央,還是迴歸唐魯的決定,確實有些艱難。
唐、魯要行動,蘇觀生或多或少的有些預感,他以為會是唐王來告訴他,可不想居然是從內閣裡知道。
“如果我們不支援楚王,楚王會怎麼辦?”蘇觀生眉頭緊皺,半響後說道。
陳邦彥與王夫之對視一眼,後者沉聲說道:“就算你們不支援,楚王也會調動人馬平叛,只是之前的規矩,便被破壞掉了。”
如果內閣和議事堂的意見,不能統一,王彥已經交代陳邦彥,那就將唐魯派系撇開,由楚黨單獨透過授權。
以王彥的影響力,要打破現在的規矩,很容易,但他不想這麼做,因為一旦他破壞了,就喪失了信譽,下次遇見什麼事,就能繼續突破規則。
規則之所以是規則,就是需要所有的人都遵守,如果有人不在規則之內,那就沒法子玩了。
王夫之表達的意思是,就算沒有內閣的授權,王彥也會調兵平叛,只是這樣,規矩就壞了。
這幾年來,王彥和官僚集團,在進行同一個努力,就是將原本不在規矩中的君權,也納入規矩中,如今路才走到一半,就出這樣的問題,就這麼功虧一簣,著實讓蘇觀生等人覺得可惜。
聽了王夫之的回答,蘇觀生與萬元吉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