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地扭頭望著小果,他真的有點不敢相信,小果把李鍋巴給砍了。李鍋巴何許人陳君豈不知道,儘管陳君剛踏入社會才兩三年,可是陳君卻是遠近聞名,名符其實的老江湖,社會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尤其對那些有點名氣的人物,可以說如數家珍。李鍋巴陳君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他知道這個人,這是一個挺有名氣的老江湖,在社會上雖算不上呼風喚雨,但絕對比小果名氣大,比小果操得好,小果哪兒來的脾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小果雖然有一個綽號叫“窮舵爺”,但是那裡面水分太大,譏諷的成分遠比尊敬的成分大得多。陳君和他好幾年的朋友,小果的脾氣陳君還是很清楚的,他嚇唬嚇唬那些學生還可以,要真動刀砍人,除非兩個條件一是把他逼到絕路上了,一是喝了幾口黃湯之後,那膽子就出奇地大起來,弄不清東南西北了。
“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你自己問他。”向南見陳君懷疑地望著自己就哼了一聲,向南長得白白淨淨的,是一個標準的帥哥型的人物,可能是到了安全地方,神情有些鬆弛下來,臉上又恢復了幾分玩世不恭的神色,他似乎懶得給陳君解釋。
“南哥說得沒錯,老子這回就把他砍了。”小果表功似地大聲地對陳君道,小果長得很黑臉上的面板也很粗糙,這讓他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紀大許多,小果實際還不到二十歲。小果砍了人後面部的表情有些猙獰,兩隻眼睛直直的,粗粗的脖子上的青筋直冒,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陳君這回是相信了向南的話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君問向南道,同時感到事態的嚴重性。陳君聽說過李鍋巴的為人,這傢伙在社會上浪蕩多年,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為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報復心極強,手下的爪牙又多,除非小果把他砍死了,不然,小果的後患無窮無盡。
向南知道小果把這件事給陳君說不清楚,只好無奈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果的老本行,他帶了幾桿槍(江湖黑話意思就是小偷)在鳳和鎮偷錢被李鍋巴撞見了,李鍋巴要小果給他繳保護費,還打了幾個小偷,很不給小果面子。小果不是喝了幾口酒嘛,一氣之下,就和李鍋巴動起手來,小果肯定打不過李鍋巴,就衝到路邊的飯館裡搶了一把菜刀。就這樣的喲三下兩除二,就把李鍋巴給砍了。”向南嘿嘿地笑起來,口氣有讚賞小果之意。
“那李鍋巴傷的重不重?”陳君又問道。向南點點頭道:“砍了十幾刀,就像他哥哥砍邊豬一樣,死是死不了,怕是一年半載起不了床了。”我吸了一口冷氣,愣愣地看著小果,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陳君知道向南的意思,他把小果送到這裡來,是要陳君給小果想辦法,陳君是他們的老大,不管怎樣陳君都有責任處理好這件事。陳君一時心亂如麻,他倒不是想推卸責任,而是小果明明已經犯了法,如果陳君沒有猜錯,警察已經遍天下在找小果了。如果處理得不好,小果就得坐牢,他和向南還逃脫不了干係。
陳君估計了一下,陳君家雖然離小縣城只有幾公里路,算得上是郊區但畢竟是農村,訊息甚為閉塞,小果砍人的事村裡人應該還沒有人知道此事,倒也不擔心訊息走漏。再說他們兩個經常到陳君家裡玩,村裡人都認識他們,也不會引起人的懷疑。不過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一旦風聲洩漏,後果就不堪設想,這個時間段他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說起來小果也是很讓人同情的。他父母過世得早,是大哥把他拉扯大的。他大哥沒什麼本事,倒是有一把子力氣,平時幫人搭把手,殺個把豬,掙點零花錢度日,三十多歲了也沒個姑娘嫁給他。
雖然一家人住在鎮上,家裡只有父母留下的一間破瓦房,可能是多年都沒有修繕了四壁透風,家裡連個像樣的傢俱也沒有,一石子都能打出頭。大概是家裡沒有女人收拾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