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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風傳你劍訣的時候應該告訴過你,若是有一日遇見何氏劍門的人,你們倆之間只可能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你現在若不殺我,將來可千萬不要後悔。”

阿苒咬了咬唇。阿爹才不是那種人,若不是遇見了何意,她連何氏劍門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聽過,當下便在紙上用力的寫道:“我爹並沒有教我劍訣!”

何意微微挑了挑眉,他剛想問:“那你的劍訣是誰教的?”話到嘴邊,忽然停住了。臺几上的藥碗還微微冒著熱氣,少女的面容憔悴,眼底都是血絲,卻仍然固執的望著自己。何意忽然想起他昏迷時曾夢到過的那個陰暗的山洞,雪白無暇的*。柔軟圓潤的胸口,盈盈一握的腰肢,滾燙光滑的肌膚以及那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如果何無風沒有教她劍訣,那教她劍訣的只能是自己了。何意垂下眼眸,望著自己左臂上的繃布。過了好久,才冷冷道:“還愣著做什麼,藥都涼了。”

阿苒連忙伸手試了試溫度,現在又不是冬天,藥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涼了?她見何意只是閉著眼靠在那裡不作聲,便端了藥碗小心翼翼的坐到床邊,舀起一勺吹了吹。輕輕遞到他唇邊。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整個房間裡安靜如水。

待喝完了藥,阿苒又取了一碟洗淨的楊梅放在臺幾邊上,在紙上寫道:“若是藥太苦,就將這個含在口裡。”

何意見那楊梅一粒一粒都剔去了果肉,上面還插著數枚剔齒籤'2'。不由問道:“甜麼?”

阿苒連忙點了點頭。

何意閉上眼轉過頭,冷冷道:“我不喜歡甜食。”

臥槽,這人怎麼這麼難伺候!

阿苒跺了跺腳,收拾了藥碗轉身就走了。

何意沉默的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隨著吳王進京的那個冬天。可此時已是鶯飛草長的初夏,自己顯然忘掉了一些事。何氏劍訣非門下弟子不得外傳,她是何無風的女兒,按輩分應當是自己的師妹。聽師傅說,何無風離開山門時就已經自斷經脈,雙手俱廢,就算教會了她劍訣,也無法演練劍招。她明知道門規,卻不趁機殺掉自己,反而對他細心照顧,如果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何意腦海裡忽然斷斷續續閃過幾個畫面,客棧裡,山道上,馬車中,自己溫柔的俯下身親吻少女頭頂軟軟的長髮,對方懵懂的睜著圓圓的大眼回望著自己。無數次的親吻,無數次的回望,直到她與夢中那人面容重合在一起。

何意無奈的閉上了雙眼,他果然還是走上了師傅的老路子,難怪體內的內力更上一層樓,大概就是藉著她順利進階了吧。可如果是那樣,自己早就該將她殺了才是,為什麼還留她到現在。

……

事實上,何意的失憶並非偶然,而是在一系列藥物先後作用下產生的結果。當初在望天崖下,他並沒有吸入大部分的麻醉噴霧,但在隨後的進階過程中,體內氣血翻騰真力激盪,反而使吸入的那部分麻醉劑以最快的速度進入血液遊走全身。何意雖誤打誤撞成功進階,但也為日後埋下了隱患。在被南康的明華針刺中後,他曾嘗試運用內力抵抗將毒素逼出。這針毒出自藥王谷,其霸道可想而知,新的麻痺刺激在抗力的作用下重新誘發了對中樞神經系統的損傷,導致何意在船上時就已經聽力受損。即使阿苒在水裡裝神弄鬼引起船上的人那麼大的驚嚇,他都沒有察覺到異常。儘快他沒過多久便服下了解藥,但這解藥也僅僅緩解了針毒對四肢的麻痺,於修復受損聽覺神經沒有任何幫助。當何意被鐵箭射中之後,破傷風桿菌引發的痙攣毒素透過淋巴系統進入血液,附著在球蛋白上進入中樞神經系統。在幾方藥物的共同作用下,何意大腦皮層與海馬區部分神經受損,最終導致了失憶。

何意從昏迷中醒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