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謝府中脫身,回到雷府上去照料那個可愛的小傢伙。如月想到了百里灣三雄,再有五六天又到了他們找自己要解藥的時間,說不定他們三人在外面轉悠,找機會面見自己。
“如月!”身後冷不丁響起了一聲呼喚。
這是一個沙啞的男低音,這是一聲激動的呼喚,短短的兩個字,凝聚了深深的情意。
在這個地方,誰會這樣深情地呼喚自己?
如月驚異,轉身往後看,就看到一個年輕儒雅的書生挺立在身後,明亮的眼睛閃爍著異彩,正深深在凝望自己。這書生,似曾相識。
剛才還侍立在旁邊的小丫頭溜得沒了蹤影。
這個書生如此深情地凝望自己,肯定與這身子原主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月將頭腦中那個哇哇啼哭的小傢伙暫時拋卻一邊。專心地思索這個年輕書生的身份。
重重迷霧中閃過一絲亮光,如月眼睛一亮,終於想到此人是這身子原主的未婚夫。對方早就含情脈脈地凝望,自己半天才想起來人姓甚名誰,如月困窘地看向對方,禮貌地打招呼:“梁公子,你來了。”
如月的困窘之態落入梁繼華眼中,他理解成這是歷盡人世辛酸後重逢的悲喜。梁繼華凝視如月,一年多不見她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歲月的滄桑沒有在她的身體上留下痕跡,她仍然年輕嫵媚,溫柔賢淑。這個現讓梁繼華更加的心酸,要不是雷老虎無端地搶了如月去,眼前這個佳人早就成了自己的夫人,就不定連孩子都孕育了。
“如月,你終於回來了。我想你想得好苦。”梁繼華雖說竭力保持平靜,可說出的話語中仍流露出顫音。
如月頭腦中只有那個愛吮吸小手指頭的嬰兒,她對於梁繼華的激動很難出共鳴。如月平靜地望眼前的年輕書生,冷靜地問:“梁公子,你找我有事?要是沒有什麼事,恕不奉陪,我先回去了。”
雖說頭腦中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如月還不想與一位陌生的男子過於靠近,就想回繡樓中去。
如月的疏離,讓剛才一腔熱情的梁繼華霎時心灰意懶,傷心地問:“月兒,你難道真的把我們過去的事全都忘掉了?你我青梅竹馬,情深意重,去年父母又為你我訂下婚約。我倆只等佳期一到,結成連理。要不是雷考慮這惡霸,我們現在早就已經是恩愛夫妻。”梁繼華說到動情處,眼睛中閃出淚花,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來,要握住如月的手,訴說心中的相思之情。
如月心中有些緊張,閃向一邊去避開伸過來的手。這位痴情情深到何種程度,可對於現在的如月而言,這位書生只是一個有兩面之緣的陌生人。禮貌性的握手如月可以大方地接受,這種情意綿綿的傾訴如月就擔當不起了,如月不是一個博愛之人。
跟梁繼華兩情相悅的佳人早已香消玉殞了。
如月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決定現在就跟梁繼華說清楚,叫他以後不要再糾纏自己。主意一定,如月心平氣和地與梁繼華對視,輕聲說:“梁公子,過去的事,我早就忘了一乾二淨。也請公子把你我之間過去的事忘了,以免徒生痛苦。”
“過去的事,你真的全忘掉了?”梁繼華遲疑地看如月,心有不甘。
“忘了,我全都忘記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對,我們重新開始。”梁繼華激動地說,衝動地跨前幾步,一把將如月的雙手握在掌心,似要把未來的美好生活握住,“我們把過去都忘掉,就當它是一場惡夢。我們重新開始。月兒,我們曾經起過誓,今生今世永不分離,我對你之心從未有過改變。”
唉,有人會錯意了。
溫暖的大手包容纖纖玉指。明亮的眼睛中含情脈脈,梁繼華深情地凝視如月,無聲地傾訴綿綿的情意。一生一世永不分離,曾經的盟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