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宸妃兩聲輕喚,才將重光帝的思緒拉回。
“陛下,臣妾守宮砂還在,這滑脈……”宸妃低喃說著,無限委屈,加之面容慘白,很是令人心生憐惜。
“放下,朕會查清楚,定還宸妃一個公道。”
…
出了柔福宮,難得姐妹倆一起,便揮退了宮人,杜芷書和李昭儀相攜沿著柳蔭處走著。
“吟荷姐姐,咱們有多少年沒這般肩並肩走著說話了?”
李昭儀笑了笑,陷入思緒,道:“有兩三年了,都記不清了。”
“兩年八個月,本宮還記得,那時候姐姐入宮,之後,再沒有這般一起過。”杜芷書說著。
“入宮那日,我在相府等了你許久,直到上轎,都不見你,你終究不肯來。”
她們姐妹何其相似,都曾喜歡著府中家奴,那時杜芷書聽聞李吟荷要入宮,很是氣憤,曾跑到相府勸說她和心上人一起離開,離開建安,便有了自己的海闊天空,當時李吟荷不肯,只回了一句:“家人,怎麼都割捨不斷的。”
當時杜芷書不明白,如今卻漸漸理解了,“其實,那日我去了,沒有進相府,卻在府外看著姐姐的轎子離開。”
“我以為依你的性子,不會入宮的。”
杜芷書自嘲笑了笑:“人總是會變的。”
行至荷花池,已是初秋,荷葉竟還未全枯,雖無豔麗的荷花,然田田的荷葉一層疊著一層,在水面隨風起伏,亦是另一番景緻。
不知是不是因為名字的緣故,李昭儀最愛荷花,在荷花池邊駐足,兩人一齊賞著荷葉田田。
原本還存著觀賞之心,突地,杜芷書認真地掃了眼荷塘,道:“這個季節並不是荷葉繁茂的時候,竟也是一層層的荷葉將水面覆蓋,若是在盛夏,豈不是更茂密?”
李昭儀點頭,“這裡的荷葉長得密密麻麻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到了夏日,這裡當真如詩作之景。”
杜芷書抿著唇,胸口漸漸起伏,喃喃道:“若是有人落水,離得稍遠的話,即便是站在荷塘邊,或許,也瞧不清楚?”
李昭儀一愣,突然反應過來,猶豫了會兒,才道:“或許是。”
見杜芷書擰緊了眉頭,雙拳漸漸握緊,這模樣李昭儀認得,那是她氣急。
“吟荷姐姐入宮兩年多,覺著尹貴嬪如何?”
“不太與人親近,總是淡淡的,我極少接觸。”
“這麼淡然的人,不是真與世無爭,便是隱忍至極,可若是這般隱忍的人,豈會大庭廣眾下推了靜丫頭入水!呵呵,呵呵呵,我竟這般傻,這般傻!”
李昭儀對那件事有知道一些,看著杜芷書此時的模樣,嘆息一聲,“你太疼靜兒,才一時看不清。”
杜芷書扭頭看著李昭儀,有些蒼白地扯出一個笑容:“姐姐也看得明白,只有我不明白。”
她只不過是不曾想過靜兒會對她說謊!她亦相信虎毒不食子,大姐即便對靜兒不那麼疼寵,可終歸是親生女兒啊。。。。。。
☆、第36章
從柔福宮回來,杜芷書面色很是不好,一個人在屋子裡待著,連紫瑤都不被允許進去伺候。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娘娘因宸妃懷孕,心氣不順。
天色漸暗,娘娘打上午起就滴米未進,錦榮殿上下都是擔憂,奈何娘娘房門從裡頭扣住了,大家也是無可奈何。
外頭幾人圍著合計著,秋蟬推了推紫瑤:“紫瑤姐姐去敲門吧,您是娘娘貼身女官,平日娘娘最信任您,您的話,娘娘多少會聽。”
“下午紫瑤姐已經碰了釘子了,娘娘正發著脾氣,紫瑤姐再去,怕是要挨罰的。”橙香出言幫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