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帶上三百名近衛,隨本宮一道去營地。”
秋蟬先是一愣,而後默默退下去。
…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那樣的草原之景,杜芷書從不曾想過有生之年能親眼所見,之前在書中讀到關於漠北的詩篇,心中神往已久,如今站在這片土地上,更是激動萬分,這樣的美景,本是屬於的大梁,豈容鮮卑血汙!
小廝領著杜芷書往前,此時正是春分,草長得茂盛,能沒過腳踝,直到看見一片墓地,杜芷書才是停住腳步。
“杜熙將軍率領的部隊全軍覆沒,之後收屍時,只找到百具骸骨,全都葬在這裡了。”
杜芷書一步步走近,大多的墓碑都是簡陋的一塊木牌,只少許木牌上寫有姓名,其餘都是空白,怕是已沒有人知道這些屍骨的名字……突地想起上元節的那個賣花燈的小女孩,或許,她的父親便躺在這裡,在某一個沒有名字的墓碑下,被黃土掩埋著,也或許,連屍骨都不曾被找到……
最前面葬著的是杜熙,作為一軍之將,他的墓碑豎立在最前方,視乎遠望著前邊的軍營。
杜芷書站在墓前,這位族兄,與杜芷書雖算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可終歸是一家人,至少當年的四奶奶很是疼惜她,勝過自己的親生奶奶,而這位兄長也曾對她有過愛護。若她沒記錯,杜熙十五歲就跟著她的父親,每年都會隨著父親來杜府,小時候的她只覺著父親和族兄們很是英氣,守衛邊關威風凜凜,卻從未想過,戰場上也會流血,也會戰亡。他,用了最決絕的方式守護了自己的尊嚴,守護了杜家的尊嚴,更守護了大梁的尊嚴!
“只希望我杜家,今後在不會有傷亡。”杜芷書輕輕說完,耳邊傳來營地的操練聲音,好奇轉身,往前方不遠看去。
“是營地在練操。”小廝解釋著。
杜芷書點頭,而後抬步,往練操的方向走去。這是杜芷書第一次見到兵營,即便從小就接觸著武將,可這位大將軍的么女,卻是養在深閨的。
杜芷書站在一旁觀看士兵練槍,自然引起了領頭將領的注意,兵營從來沒有女眷進入,而今這位婦人身後跟著數十名看著就訓練有素的近衛,倒是讓人好奇她的身份。
“什麼人擅闖軍營!”領頭的將領幾步走過來,擰著眉問道,能入得軍營大門,如此明晃晃地站在這裡,想來不是宵小之輩。
還不待回答,那將領已是認出杜凱將軍身邊的小廝,眉頭皺得愈發深,“軍營重地,豈可隨便帶人進來,尤其是窺探士兵操練,待杜將軍回來,有的你好看!”
杜芷書的身份不好明說,只好越過她,介紹起杜芷書身側的杜伊柯:“這位是京畿禁軍大統領,杜統領。”
即便遠在邊關,對這位杜大統領也不陌生,帶了幾分崇敬:“屬下聽杜將軍說過統領,去年西山圍獵,統領徒手製服了一隻碩大的華南虎,本事得很!”
杜伊柯仍是面無表情,沒有接話,讓那名領將有幾分尷尬,卻也更好奇眼前這位婦人的身份,能得杜統領親自護衛,必是貴人,聽說陛下和皇后今日進城,莫非這位是?想想又覺得不對,杜將軍這個時候還沒回營,想來還在和陛下議事,又怎麼讓皇后一人前來軍營!
杜芷書往練兵計程車兵處走近,倒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見有生人前來,卻仍舊可以目不斜視,然而人群中卻偏偏有一人低著頭,有些刻意閃躲,在一群認真操練計程車兵裡頭,尤為顯眼。
起先只是好奇,便多看了兩眼,霎時臉色大變,擰了眉頭,對著杜伊柯道:“把第三排第五個人揪出來。”
一待杜伊柯走近,那人下意識就要逃,奈何小小的身板哪能躲得過勇猛的杜統領,瞬間被當做小雞一般拎起,丟到杜芷書面前。
“就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