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大公主笑了笑,目送著大公主疾步走向駙馬爺,而後牽住駙馬的手,由著駙馬扶著她先上了馬車。杜芷書想,她應該不會麻煩到這對夫妻的,駙馬如今掛著個閒職,每日都可在府中陪著大公主,清閒自在得很,這樣安逸的兩人,不該捲入宮廷爭鬥之中。
☆、第30章
回錦榮殿時,紀太醫已經候著多時,看杜芷書面色紅潤,倒不像抱恙之人。
循例診脈後,紀太醫一邊收拾著藥匣子,一邊說道:“皇后身體恢復得很好,如今已無大礙了。”
“表哥今日心情欠佳?”杜芷書將手腕收回長袖中,看著紀太醫背影,說著。
紀太醫微微一愣,僵硬道:“沒有。”
杜芷書笑了笑,“我與表哥小時候長在一處,表哥素來喜形於色,今日臉拉得老長,明顯心情不暢。”
見紀太醫不說話,杜芷書撐著頭,巧笑道:“我來猜猜表哥的心思。呀!心愛公主出嫁,莫不是表哥痴心公主,難捨佳人另嫁他人?”
話畢,紀太醫卻是黑了臉,似被踩著痛腳了,轉身急忙撇清著:“休要胡說,汙了公主名聲!”
難得見到表哥這幅模樣,杜芷書也是一愣,她剛剛不過一句玩笑,想逗個趣罷了,卻歪打正著?杜芷書嘆息,若是之前明瞭表哥的心思,她或許會幫著斡旋,然而事已至此,有些事知道了就好,不能再說。
“微臣只是擔心那沒長進的弟弟。”紀太醫低下頭,說著。
紀存德?自從上回他假冒伶人入宮後,倒是沒再聽見他的訊息,莫不是又惹了禍?提到他杜芷書就難免頭疼,揉了揉額間,道:“他又怎麼了?”
“之前安陽侯替他在戶部謀了個清閒差事,誰知第二日他就跟著戶部侍郎去了山西,原本山西剿匪一直捷報,微臣便也不擔心,可近日又有訊息傳來,說江大人不知所蹤,疑是被賊匪所虜,也不知存德而今如何了。”
“竟是去了山西!大姐這一步棋下的好,別看德表哥平日吊兒郎當,其實精明的很,若許了好處,找他辦事兒最佳。”說完,見紀太醫面露憂慮,杜芷書則安慰著:“智表哥放寬心,德表哥滑頭的很,領兵打仗的本事還真沒有,但保命就綽綽有餘。”
“微臣知道之前存德的事情是皇后幫的忙,不過他總沒有教訓,學不好,到了外頭,怕是還指著皇后娘娘會護著。”
杜芷書笑笑:“我倒是多事,幫錯了?”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皇后對紀家的照拂,微臣謹記在心,日後必定赴湯蹈火。”
“哦?”杜芷書認真看向紀存智,道:“若我真有事情需要表哥幫忙呢?”
皇后無病無災卻召他前來,他已猜出有事,是以並無詫異,仍舊低著頭,聽著吩咐。
“聽聞有些湯藥有奇效,喝完過後,能讓人脈相流利,圓滑如滾珠。”
紀存智一愣,這是妊娠才有的脈相!看杜芷書表情認真,才慢慢說著:“這話,微臣怎麼都不敢想是從娘娘嘴裡說出。”
杜芷書自嘲道:“在這後宮久了,總會走上這麼一條路,早些準備總比晚了待宰的好。表哥在宮中也好些年,那些所謂善心的嬪妃,有幾個好下場的,二姐,不就是個例子。姑母若不是汲汲營營算計了半輩子,又豈能有今日風光。”
紀太醫看了眼杜芷書,直言不諱,“微臣卻覺得先帝后宮內最大的贏家是蔣貴妃,蔣貴妃驕縱了一生,膝下兒女雙全,卻從不曾有過謀害之心。”
“那是仗著先帝獨寵,是天賜的福氣,本宮與她又豈能一樣。”
“皇后不試試,怎知不一樣?”
越說越沒譜兒,杜芷書不耐與他繼續瞎扯下去,只道:“我是信得過表哥,求表哥幫一個忙,若表哥不肯應下,太醫局裡還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