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行之人大忌,你要多勸解些才是。”
秦時歡就著手上收拾書畫,自顧地說完了話。
我抿著唇,心底憋屈,惱他惱得不得了。
他收拾完,見我無甚反應,隨抬起頭,看著我,沉默了半響,眼眸轉過別處,“我要休息了。”
“你這般不愛惜自己,叫在意你的人如何作想?”
“不會有人在意的。”秦時歡輕飄飄來了一句,轉身開始解衣服,顯然是要以此迫我離開。
我轉過身,沒好氣道,“你這人不僅無信,還沒心。若是沒人在意,蘇淺憑什麼多嘴。”
“她又不是人。”
“那我呢?”
秦時歡解衣的簌簌聲停了下來,我繃著心,話沒過腦子,就那麼出了口,頓時呼吸也不敢大氣兒了。
“你,也不是。”好半響他才說了句,我話哽在喉間,他又飄來一句,“我睡下了。”
“你,真是惱煞人了。”我氣極,砰地帶上了門,衝出門口,差點撞上了立在門口的蘇淺,腳跟立時打旋,一個側身避了過去,看著蘇淺毫無靈氣的眼,心底又是一陣惱意,足下一跺,靈機祭起,御行飛了出去。
我御行了一路,冰冷的風也吹了一路,收身立於一湖落腳邊,藉著幽藍暗光,瞅著水面裡自己幽白的倒影,頭腦瞬時清醒了些,心下里愈發覺得這一晚與秦時歡處得詭異。
他分明是有話的,細想之下,才發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極有意思的。
公平,虛實,他在……
明明救了人,明明受了傷,明明應了慕清他們入院,明明……知曉……我不是人……
將一個個問題都丟給了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到底是誰?
想來想去,似乎一切又繞回了這個問題之上。
我輕輕甩了甩頭,想要剝離這一切的真面目,湖對面裡忽地響起一陣水花,水花裡隨之緩緩地升起一方枯骨來。那方枯骨出水佇立,幽暗裡便伸出一雙玉手來,提著滴血似的緞錦輕衫披在了枯骨身上,動作輕柔而恭敬。
我極目瞧去,不禁屏住了呼吸,封寧術自然祭出,封住了所有靈機氣息的散出。
是戰神。
那雙玉手的主人,卻是林西凜。她褪卻紅衣,一身幽藍似水,襯得面無表情的傾城顏色無比冰冷。
戰神讓林西凜打理好了輕衫,掩了一身枯骨,隨行走了幾步,忽地回頭,黑洞洞的眼眶盯了我一眼。我心底一顫,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撤封寧術,靈機祭起正準備開走,就見戰神收回了目光,幽幽地沒入了黑暗的林子裡,隱了身形。林西凜毫無反應,恍若木人一般,也跟了上去。
林西凜隨著戰神的出現,對待戰神的態度亦是極為恭敬,一臉的毫無表情,沒有被強迫的意味,這讓我看不出她到底是以什麼心思跟在戰神身邊。好在的是,確定了林西凜確實是被戰神帶走了。這樣一來,除卻戰神出手,林西凜至少是安全的。
我心底這樣寬慰著,腦海裡卻是浮起了慕清糾結的頹然表情。
暗自沉吟著,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他呢?
卷一貪字卷之第二十一章:二次考校
天光泛白的時候,我回到了卿志門。
確定戰神走了的時候,我潛入了湖水裡,想要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竟能吸引如此強大的戰神,靈機散出,探查了幾乎每個角落,除卻湖水的格外冰冷,卻是毫無所獲。
天亮之後是秦時歡安排入院的時間,眼下再回去文府找慕清他們,定然是來不及了,我便決定先返回卿志門,屆時與到了的兩人再行匯合也是正好。
方到了卿志門地界,我就察覺了多數靈機所在,各有所異,應是得到秦時歡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