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參軍,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裡,不想竟出了這樣的事,所以她才會來投奔我,我也是出於無奈,才將她帶在身邊!皇上明鑑!”這番話倒沒有一絲虛言。
“好了,好了,別說什麼明鑑不明鑑了,說得朕很不通情理一般。”皇帝嚴厲地看著孟淺夕,說道:“孟淺夕,朕說過會公正對待這件事,君無戲言!”
“皇上,您真乃明君!”這一句孟淺夕也是發自肺腑。
聽到誇獎,固然是高興,但是皇帝還紋風不動地說道:“行了,你不必誇朕,趁朕還沒有改變主意,重罰你們倆之前,退出去吧!”
“諾!”孟狂早就想走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會渾身不自在。
孟淺夕卻沒有要挪步的意思,一動不動地看著皇帝。
“孟淺夕,你還有什麼事?”皇帝看出了孟淺夕的遲疑。
“小人斗膽有一個請求!”孟淺夕鄭重其事地給皇帝磕了一個頭。
皇帝沒有遲疑,只是說道:“你說!”
孟淺夕抬起腦袋,逐字逐句地說道:“請皇上完善天漢律法,請皇上進一步地保護婦孺!”
“你這是何意?”皇帝一擰眉,被一個黃毛丫頭指出自己國家的律法不完善,也算丟臉了。
“皇上,在天漢的律法裡,第一百章關於婦女保護之中,律法中明確指出侮辱婦女,或是侮辱未遂是何罪。但這其中卻有許多漏洞,其一,小人覺得,要是婦女因為反抗侮辱,進行自我保護之下誤傷或是誤殺,不該判有罪,就算真的有罪,也該從輕處理;其二,要是一個女子的清白被侮辱了,那麼一生也就被毀了,律法對那些極惡之人處罰太輕,即使是侮辱了女子,也頂多是坐三年的牢,小人認為,對於侮辱未遂者,至少坐牢五年,對於侮辱者,至少坐十年的牢。第三,除了成年女子,幼童一樣不被狂惡之徒放過,對於傷害幼童的人,更該流放邊關十年以上;第四,若是情節嚴重,惡劣,事情牽扯較大,該以死刑論處!”
孟淺夕一口氣將話說完,孟狂離開的時候留下了很多書簡,包括天漢的律法,孟淺夕統統都看過,覺得其中有很多露洞,關於婦女兒童的保護簡直就是一筆帶過,今天既然有機會站在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前,何不借著這次機會,這次例項將事情說出來,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她這麼幸運,有皇帝保護。
皇帝聽得一愣一愣的,只覺得不可思議,天漢的律法從立朝開始就是這樣,其中雖然也修改了幾次,但從來聽誰說過律法有這麼大的露洞,尤其在婦孺的問題上。
孟狂也是大吃一驚,他完全沒有想到孟淺夕會有此一說,包括他自己在讀律法的時候,都沒有覺得這是個漏洞,可是孟淺夕竟然條條明列出來,她今天除了為自己辯護,還在為民請命,她是個沒有心機的傻姑娘,可是她永遠不曾忘記她該有的正義感,就算全世界都渾濁了,她還是清醒的。
“孟淺夕,你這些事哪裡聽來的?”半晌,皇帝開口悠然問道。
“回皇上,不需要從哪裡聽說,只因為小人也是女,只有女人才能看到女人的苦。小人知道,這是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永遠為大, 女人的命甚至為草芥,只能靠瞻仰男人而活,但是女人的命也是命。女人沒有社會地位,沒有自主的權利,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一生都捏在別人的手裡,已經很可憐了,難道身為弱勢的女子還不需要更多的保護嗎?”孟淺夕的眼睛酸澀,從男尊女卑的社會到男女平等的社會,女人的地位雖然有了提升,但是女人永遠都是弱勢的一方。
皇帝的血液好像有些沸騰,他的生活已經枯燥了太久了,這個小丫頭竟然有這樣的思想,幾十年來,他也難得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點頭,如許諾般地說了一句:“你們退下去吧,孟淺夕,你說的話,朕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