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其他三人也是行禮告辭,永業走到沈石身邊,先是對攙扶著他的孫友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了沈石的手臂,孫友看了他一眼,隨即望向沈石,低聲道:“你重傷在身,莫要太勞神了。”
沈石笑了笑,點頭說知道了。
眼看著那四個人走出了這間靜堂的庭院門口,門外早有知客僧過來領路,帶著他們前往鎮龍殿寺廟的客房處休息。永業則是轉過身來,小心地扶著沈石,走上了幾層石階,然後邁步走入了這間外表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靜堂之中。
所謂靜堂,最重要的當然便是一個“靜”字,在這佛門聖地中,作為一門方丈天苦大師的靜修之地,這間外表雖然並沒有特地寫出名號的靜堂,但實際上靜謐的效果可謂極佳。至少沈石走入這裡之後,便覺得耳目陡然一靜,似乎原本縈繞在耳邊的那些喧囂和雜音突然便消退無蹤,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又好像是,這一間小小的靜堂,彷彿就是一個特別的單獨於這片凡俗人世的小世界。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特,但是沈石卻並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昔日在元始門摘星峰上參加四正大會時,他被四正名門的幾位掌教真人秘密召到聽風堂去說話時,也曾經在聽風堂中感受過類似的情景。
感覺中,似乎這兩處地方都應該佈置了某種奇異而特殊的陣法禁制,又或者乾脆就是這些道法通天的元丹境大真人們某種他所不可測度的神通手段罷。
沈石心中猜想著這些可能,很快便看到在靜堂前方的平坦地面上擺著數個蒲團,其中一個上盤膝坐著一位老僧,慈眉善目,模樣看著有幾分熟悉,正是當日他在元始門摘星峰聽風堂中見過一次的鎮龍殿掌門方丈天苦上人。
天苦上人這時候也抬眼向沈石這邊看來,目光掃過沈石的時候他微微頓了一下,若有所思,隨即低垂幾分,卻是看到了沈石腳邊,那裡還跟著一隻小黑豬。
凌霄宗其他四個人是都走了,但是小黑顯然不是人,而且也不會離開沈石的身邊,自然是把永業和天苦上人剛才的話都不放在耳朵裡。永業對此也是沒注意,這時看到師傅的目光隨之看去,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忘掉了這隻小黑豬,也是呆了一下,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不知道是該將小黑留在這裡還是趕出門外。
幸好這個時候天苦上人看起來是看出了永業心中的猶豫,在那邊微微一笑,溫和地道:“不過是一隻小豬而已,無妨的,不用管它。”
永業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扶著沈石往前又走了幾步,來到天苦上人身前數尺開外的地方,沈石深吸了一口氣,放開永業準備大禮相見。要知道坐在他眼前的這位,無論身份、地位乃至道行、權勢,在鴻蒙修真界中都是屈指可數的大人物,更不用說還是德高望重的四正名門掌門方丈了。
只是他雖然有心,但是身體卻似乎不太配合,這才有彎腰行禮的意思,陡然間便是體內一陣劇痛傳了出來,沈石頓時痛哼一聲,身子搖晃了幾下看著竟是有些站不穩了。旁邊的永業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再度扶住了他,而前頭的天苦上人也是招了招手,和藹地道:
“不必多禮,你身上有傷,先坐下再說話罷。”
沈石勉強謝過,然後在永業的幫助下坐在了下首一張蒲團上,這才長出了口氣,同時心中也是苦笑,心想著傷勢似乎並沒有自己想的會那麼輕鬆地好起來。
與此同時,天苦上人目視沈石,凝視了一會後,忽然間也不轉動目光,身子也為擺動,就是保持著那麼一個注視沈石的樣子,但是同時口中卻忽然說了一句,道:
“永業,你也先出去。”
永業愕然抬頭,但看天苦上人並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便很快壓住了心中驚訝,點頭答應一聲,快步走出了靜堂。在他跨出門檻的時候,忽然聽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