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說過,若是誰敢私下裡議論,格殺勿論!難道淑妃姐姐想要嘗一嘗這滋味嗎?”
周淑妃冷笑一聲,別過了臉去:“只要妹妹看的開,我又能多說什麼呢?不過是多事罷了!”說完這一句話,周淑妃的神色瞬間又平靜如水,那話語之間的鋒利只是藏在悠然的自嘲之中。
郭惠妃見她們二人針鋒相對,不由嘆了口氣,這宮中的日子就在這樣的諷刺之中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其實誰也不能奈何誰,又是何必呢?不過口舌之爭罷了,徒讓別人笑話!但是不爭不鬥,活著也是白活,更加寂寞。這時她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裴皇后,她依然微笑如初,沒有絲毫的變化,壓根不曾將妃子們的爭執看在眼裡。
郭惠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淒涼卻另有一番思緒,帝王的之家本是如此!後宮這麼多年來有無數的美人,可是真正能夠經過歲月的沉澱,留在陛下身邊成為妃子的也不過寥寥數人。周淑妃算一個、葛麗妃算一個、陳貴妃再算一個,剩下的就是自己了。而所有人之中,始終屹立不倒的只有裴後一人而已,裴皇后少年入宮,這數十年來必有一番不足為人道的辛酸,只是如今的她掌握生殺大權、掌握家國之事,在那絕頂的美貌之中,歲月又賦予她另一種端莊寧和的氣度。不管何時望過去,皇后的目光始終淡漠而矜持,彷彿含著笑意,可誰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這時候,陳貴妃若有似無的眼神飄了過來,郭惠妃低下了頭去,避過了陳貴妃探尋的眼神,郭、陳兩家的交惡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雖然大家不知道郭衍就藏在郭府,可是人人卻知道那陳家的女兒已經離開了郭家,再也不肯回去。不明真相的人們都認為郭衍的事情發生之後,陳家的女兒見風使舵,轉了方向,立刻回到了孃家,意圖要與郭家徹底斷絕了關係。對於這件事情,陳家沒有人站出來解釋,反倒任由這謠言越傳越厲害,以至於有些人看陳貴妃的神情,都帶了那麼點異樣。
郭惠妃心頭是知道一切的,她和陳貴妃不過是有口難言罷了。凡是聰明的人不會執著一朝一夕的得失,郭、陳兩家將來到底會如何,這要看時間來決定。
此時,輕輕的微風拂來了滿身馥郁的花香,李未央低頭捧著酒杯,沉靜的面容波瀾不起,發上那一根祖母綠的髮簪垂著長長的水晶流蘇,輕輕搖晃之間,將那一張素白的面孔襯得越發溫柔美麗。不管誰和李未央說話,她都能得體的回禮應答,始終帶著和煦的笑容,即非稚氣又非老成,叫人覺得說不盡的喜歡。而郭夫人也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變化,眾人瞧在眼中,對郭衍一事便有了不同的計較。
然而,郭夫人的心頭卻是焦慮的,尤其宴會進行了一半,她還沒見到郭導的身影,不由暗中焦急道:“嘉兒,你五哥真的能及時趕來嗎?這宴會再過一個時辰可就要結束了呀!”
李未央微笑道:“五哥辦事素來妥帖,我想他此刻已經到了宮門口了吧!”
對面的裴弼看見李未央母女的耳語,唇邊劃過一絲冷笑:李未央啊李未央,你真以為一切都在你的籌謀之中嗎?只怕你等的郭導,再也沒有辦法將那證據送到陛下的面前了!
此時的皇宮外門口,郭導行色匆匆,快馬加鞭,從宮門外急馳而入,裴忠心道果然來了,立刻高聲道:“來者何人?還不下馬!”
郭導遠遠地揚起手中的令牌道:“陛下金牌在此,可在宮中暢通無阻,不必下馬!”他說著反倒策馬揚鞭,立向宮中急馳而去。這一面金牌是陛下賜給旭王元烈的,天底下僅有一面,裴忠當然是認識的,只不過他此刻向旁邊的副將使了個眼色,邊上頓時湧出上百來名士兵,將郭導的駿馬團團圍住。
裴忠厲聲道:“大膽狂徒,敢在宮門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