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接就顯得氣度狹小,黎雨馨一咬牙伸出雙手接過茶杯,儘量地只用兩隻手指的指腹接觸茶杯,淡笑道:“蕭姑娘何出此言,我可從未怪過你,我現在不渴,這杯茶先擱著,一會涼些再喝,莫怪莫怪!”她現在只能賭蕭靈兒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毒了,為確保安全,她還偷偷取了杯白酒,倒在心手,將手置於桌下搓了幾下消消毒。
眾人見她接過了茶杯,放下心來說笑,沒注意到黎雨馨的小動作,這時臺下又上來一位說書先生,眾人的注意力又被評書吸引。蕭靈兒衝著黎雨馨甜甜一笑,喜氣洋洋地轉頭看評書去了,她的心情極好,黎雨馨喝不喝那杯茶並不要緊,只要她的手指被她碰過就行了,有個正直得過分的大師兄在這,她怎麼會笨到把雞鳴散下在茶裡呢?
蕭靈兒的那一笑,讓黎雨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右眼連跳了兩三下,她心道不妙,莫非已經著了她的道?黎雨馨忙仔細地觀察蕭靈兒的表情:愉悅得過分了些,若是夜原諒了她,她這麼高興還說得過去,我原諒她值得她高興麼?
黎雨馨立即藉口內急,慌忙跑到茅廁裡,從靴子裡拔出小刀,輕輕地在食指上劃了一個極小的口子,取下手鐲上的血蜥對準傷口。果然,過了一小會兒,一條褐色的細線穿過血蜥的嘴往它腹部竄去,不一會兒的功夫,毒便吸乾淨了。黎雨馨將血蜥提到眼前,盯著它半邊腹部上猙獰的褐色,怒火越積越盛,“好你個蕭靈兒,居然真的向我下毒,真是蛇蠍心腸啊!我要是不連本帶利找回來,我就不姓黎!”
黎雨馨二話不說,偷偷溜出了茶樓,她記得上次來時,看到過一個賣藥的攤子,什麼雞鳴狗盜的藥都有,憑著記憶在西正橋上轉悠了一會兒便找到了。黎雨馨蹲下來用手撥弄地上的瓶瓶罐罐,攤主殷勤地問道:“這位漂亮的小姐,您想要啥藥?小的這什麼藥都有。”
“有沒有瀉藥?瀉得越厲害的越好,還要無色無味,讓人嘗不出的,最好能融在水中的。”
“有,吶,這瓶!保證嘗不出來,保證人吃了後瀉上一整天,您想要他軟成什麼形狀,就什麼形狀。而且,這瓶子特好下藥,您瞧見沒,這塞上有小孔,只須將瓶藏在袖中,抖抖手就能撒出藥粉來。”
“真的?我一會就試試,要是無效我可要退貨的。”黎雨馨接過小瓶,將它放在袖中,按攤主指點的方法試了試,果然很好撒藥出來,又問道:“有沒有讓人短暫暈迷或疼痛的藥?不要會死人的那種。”
攤主拿了一個小瓶遞給她,“這是讓人筋攣的藥,抹在肚臍上的話,大概會痛個一刻鐘,下在飯裡茶裡,時效則長得多,最少半天。”又拍著胸膛保證:“小姐,您四處打聽打聽去,我王全勝在這擺攤已經有十來年了,多少人在我這買藥啊,我這可是金字招牌!”忽地又壓低聲音道:“您是要調教小爺吧?我這還有更好的藥,讓您跟小爺玩得更歡,就是不聽話的,吃了都保準順得跟綿羊一般,比瀉藥好得多了,包您喜歡!”
“不必了,我就要這兩瓶。”黎雨馨忙打斷了攤主的滔滔不絕,問清了價錢,付了塊碎銀子。
攤主掂了掂手心的銀塊,笑道:“喲,小姐,您可得等等,我到對面的店裡找散銀子,我這沒這麼多找給您。”黎雨馨道:“好,你快點就成。”
黎雨馨站在藥攤前左顧右盼,猛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地喊道“雨馨”,她回頭一看,大驚失色,是方步雲那個傢伙,正一臉驚喜地向她跑來。
被他攔住那還得了,黎雨馨二話不說調頭就跑,銀子也不等了,三步兩步竄回茶樓,跑到二樓的雅間,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連喝了兩大口壓驚,喝完才意識到,這杯好象是蕭靈兒酙給她的茶。暈,瞧她這記性!她怎麼喝了這杯茶?黎雨馨定了定神,先回答了夜和羽關切的詢問:“我沒事,就是剛才回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