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惹得端世子發落了舞丫頭嗎?” 這句話王氏簡直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聽得李氏心驚膽戰。李氏強裝鎮定,對王氏福了福身,道:“老太太,您也知道,暮丫頭性子謙和有禮,怎麼會是她教唆端世子來發落了舞丫頭呢?是舞丫頭身邊的奴婢秋月來回稟我這事的,其餘的,我可一概不知啊。”
這話表面是在為楚暮歌脫身,可仔細一想,這不是李氏在為自己脫身嗎?還將秋月拉過來當替死鬼!
楚暮歌暗自看了一眼李氏,嘴角彎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李氏為了自己脫身,居然將楚暮舞身邊的伺候的一等丫鬟給拖出來當替死鬼。這樣一來,她的確是可以擺脫嫌疑,只是,在府中,怕是再也無人肯真心替她辦事了吧。也是,誰想在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手下辦事?難保哪日自己就成了替死鬼!
“好,將秋月帶上來!”王氏吩咐身邊的趙媽媽將秋月帶上來。 王氏也是過了半百的人了,哪裡不知李氏的心思?一想到李氏想汙衊楚暮歌,心裡對她的惱恨更甚了。臉上卻還是一副威嚴模樣。
沒多久,秋月就被帶了上來。秋月一進門就看到所有主子都在盯著自己,不禁感到一陣發毛。就像是掉進了冰窖一樣,冷的徹骨! 不過,秋月瞬間恢復了神智,走上前跪了下來對他們行禮。不過,身子就像是秋天裡的落葉,瑟瑟發抖,明顯地表達出此時的秋月,很是不安。
“秋月,是你告訴的李氏,說是暮丫頭唆使端世子來發落了舞丫頭的嗎?” 李氏出聲叱道,就像是在雨天中的一道驚雷,震得秋月直磕頭!
秋月嚇得渾身冒冷汗,連忙磕頭道:“老太太息怒!奴婢只是對二夫人說二小姐被端世子發落了呀!並沒有說是大小姐唆使的端世子啊!求老太太明鑑!” 其實,她說的也不算是實話,她對李氏說的,就是楚暮歌這個狐媚子唆使端世子來發落了楚暮舞!
李氏一聽,氣得那叫一個牙根癢癢。直直地瞪著秋月,好像要在她身上挖出了一個洞來才肯罷休。這賤婢!居然剛對王氏說這話,這不明擺著是在打她的臉嗎!
王氏一聽,冷笑一聲,轉過頭對李氏道:“秋月說的話,怎麼跟你之前說的不大相同啊?” 語氣裡盡是不加掩飾的惱怒,以及滿滿的鄙夷。 她就知道李氏沒安好心,很好!居然敢當著所有的人欺瞞自己!把自己當猴耍!
李氏見狀不妙,連忙走到王氏跟前跪了下來,急急道:“老太太,我說的可句句是實話啊。一定是秋月想存心陷害我。老太太,您不可輕信了這賤婢的話啊!”說罷,還嚶嚶哭泣了起來,那模樣,當真是弱柳扶風啊。
楚國公見李氏說得這般真實,心裡對李氏的芥蒂也一點點消散了。只走上前將李氏拉了起來,寬慰起了李氏來。
王氏則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楚國公,哼了一聲就別開了頭。
秋月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氏,好半晌才明白了李氏的用心!看來,李氏是要讓自己來當這個替罪羔羊啊!這時候的李氏,似是無意地將懷裡的紙片露出了一小角,秋月一看,眼裡頓生絕望,那是她的死契!她家人的性命,全掌握在二夫人手中!
楚暮歌自然是沒有放過這個小細節,走上前對王氏開口:“祖母,您何必動氣?秋月只是見自己的主子被欺凌,看不過去罷了。所以才生出了這事端。” 這話,既道出了秋月的‘忠心耿耿’,也道出了秋月的居心叵測。為了自己的主子?殊不知,這鎮國公府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楚國公!楚暮歌這話,只差沒明說楚暮舞居心不軌! 可楚暮舞為何居心不軌?不就是李氏這個好母親教的麼?
“呵!看不過主子被欺凌?”王氏一臉怒意地看了一眼李氏後道。這個妾室,心可真大啊!
“祖母不必生氣,既然這秋月會胡言亂語,那就將她賣給人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