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下屬跪於一旁,“殿下,一切順利,那女孩已被送往北冥國的路上……”
“嗯。其他事都辦妥了?”
“請殿下放心,她身上所有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都被毀了,臉也被我們劃了幾刀,北冥軍營……不會有人知曉她的身份,也沒人會相信她的話。”
趙宣泓聽著,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動搖,目光伸向那遙遠的北方……
“金燕,你去幫我悄悄約葉靖出來,就約在城郊的別苑中,我現在身份敏感,不好直接去侯爺府見他。你行事小心點,別讓人跟蹤了?”
她還要找葉靖打探西域商人的事,趁著她現在還能行動自由,必須把該做的事做好。
“放心,元蓓,我會小心的。”
城郊別苑中,孟元蓓見葉靖風塵僕僕地趕來,知道他定是丟下正事前來赴約的,不禁有些感動。
“元蓓,你找我這麼著急所為何事?”金燕說得很慎重的樣子,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葉靖有點擔心。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孟元蓓面對他的擔心,有點過意不去,“我有些東西想找人從西域帶回來,想你給我引薦幾個信得過的西域商人。”
“西域商人?”葉靖始料未及,想她是否又有什麼想要的珍奇玩意兒,便說,“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問朋友拿給你好了,也不必自己去帶,路途遙遠,估計你會等不及。”
“不是,葉靖你誤會了,”看來,只好向他透露點實情了。
孟元蓓把她想要“賽里斯”做絲帛的事告訴葉靖,至於做出這些絲帛用來幹什麼,就沒有再明說了,只當是給自己做衣裳,做著好玩的。她的突發奇想,也不是第一次了,葉靖也見怪不怪。
“這樣啊。”葉靖舒了口氣,若有所思一陣後,便給她推薦了幾個西域商人,“都是我多年結交的朋友,人品絕對信得過,我稍後再親自將他們介紹給你。”
看他的意思,似乎還有其他要事要忙,孟元蓓也不好打擾他那麼久,本想著很久沒跟葉靖見面了,以後明面上,他倆基本也不能有多少交集,這次也可順便聚聚,看來怕是不行了。
葉靖見她欲言又止,一臉歉意的說,“元蓓,對不起,我還有些事,多日未見,本來想與你長聊的,無奈……”
“沒關係了,我知道大家都有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三皇子的婚約者,葉家支援的是七皇子,葉靖還願意私自見她這個朋友,幫她的忙,已經是有情有義了,又怎能有更多的要求,“方便告訴我你在忙的事嗎?你知道我不會跟三皇子說。”
見她這麼講,葉靖連忙擺手,“不,元蓓你誤會了,跟三皇子無關,不管你嫁給誰,我們都是朋友,這一點永遠不變。我知道你也一樣。”
葉靖嘆了口氣,“我不告訴你,只是不想你也操心。”過了一會,才幽幽地說,“南邊發大水,七皇子到南域治水、賑災去了。”
“我知道。你就為這事擔憂?可遠在京城憂慮也無濟於事。”
“你可能不清楚,南域汛期提早了,災情比想象嚴重得多,洪水已使大河邊的城池被淹沒殆盡,萬頃農田被毀,屍骸飄滿河道。城池破敗,死傷不計其數,賑災糧食卻嚴重不足,路上餓殍遍野,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七皇子把災情報告皇上,請求增援物資,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說到這裡,葉靖既氣憤又無奈。明明壽宴上大排筵席,動用國庫資金毫不手軟,面對百姓的苦難卻能無動於衷,葉靖實在不知道皇帝是如何成為一國之君的?
而朝堂上談到增撥款項物資賑災,竟遭大批官僚反對,說西北戰事吃緊,急需軍餉糧餉增援,朝廷國庫有限,無法兩邊輸出。有人竟然提議,讓七皇子向周邊城鎮借糧緩解,不知該說其天真還是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