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馬上回過身子,再也不敢瞧看金夕這邊。
銀兒不敢不從,坐下來,“公子,你為何不吃?”
金夕沒回答,指指飯菜,“你自己用,我不吃,”又看銀兒有些膽怯,便問道,“銀兒,我問你,這裡的人為何都懼怕官府中人?”
“官兵太兇!”銀兒剛剛夾起一口菜,慌忙放下竹筷,呼地站起身,“公子恕罪!”
她身邊的就是官爺,自當是口出不敬。
金夕再次指指座椅讓銀兒坐下,“這裡最大的官職是什麼?”
銀兒見她的公子沒發火,便接著吃飯,聽到金夕如此發問,驚愕地抬頭瞅著金夕,臉上茫然無比,還是字字答道,“是刺史。”
儼然,官爺不知刺史,十五歲的女娃也不信。
“刺史為官如何?”金夕再問。
銀兒大口嚥下嘴中食物,壓低一些頭盯著金夕,悄聲問道:“公子不是官府中人?”
好個聰明!
金夕暗贊,臉上卻已然冷漠相對,“對!”
銀兒馬上高興起來,看似認定了這個公子,“如今的刺史該殺該剮,他無惡不作,搜刮百姓,只要有人怨言,他就派人抓來扔進大牢,所以人人都怕。”
金夕卻高興不起來,他是最希望天下安寧的。
銀兒將金夕一籌莫展,便勸道:“公子,彆著急,聽說朝廷已經派來新的刺史,馬上就要有好日子過了。”
金夕見銀兒吃飽,摸摸無比干淨的口袋,喊過夥計,“我今日忘記帶錢兩,不如把那匹馬留下先行抵押……”
“豈敢,豈敢,”夥計嚇得瞠目結舌,“官爺,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住多久就多久,本店一概不計,就是把這酒樓拆了,我們也不敢收取官馬啊。”
無疑,他也瞧見了銀鞍。
金夕怒不可遏,沒想到這裡的官衙如此跋扈,立即擰著夥計的手來到後院,猛地抄來那個銀鞍,“嗖”一聲拋入空中。
納集火行真氣猛地擊蕩過去。
轟!
銀鞍破碎。
“這,就不再是官府中的馬了,”金夕怒向夥計,“就要給你這酒樓!”
夥計嚇得抖瑟不堪,這力氣比官府還可怕,說不定真的給酒樓拆了,只要應下聲來:“公子,說的是,說的是,可這馬匹貴重,不如這樣,本店以後照樣供你吃住,不管公子什麼時間來,一律不收銀兩。”
金夕罷休。
旁邊的銀兒更是喜得花開,沒想到公子還會些把式。
他只好帶著銀兒步行長街之中,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安置出去,好儘快趕往睦州尋找貞兒。
昏色黯淡,雕燈孤零。
許多人家都關門閉戶早早休憩。
走了幾刻,兩人來到一座較大的庭院前,依然張燈結綵,不過府中倒不是很熱鬧,一瞧就是府主沒在。
這時,一名下人走出看見金夕二人,便開口問道:“兩位有事?”
金夕瞧出來之人忠厚老實,再者也不會客套,指指身旁的銀兒,“這時我的妹妹銀兒,因為家中有急,想找個好人家做侍女,不知……”
“好,好啊,”管家立即應允,“本府剛剛籌立,正缺下人,不知這位公子索要多少銀兩?”
金夕搖頭,“一文不收,只要對我家妹妹好些就是!”他引著搶來的妹妹,當然不好意思沖人家要銀子。
再者,他行走天下,恐怕根本不需要銀子,有一對拳頭就足夠。
“公子?”銀兒對金夕有些依依不捨,可是瞧著如此闊大的人家,又有些心動。
金夕瞪著她,“我獨行天下,無法帶你,好自在府中勞作。”
“是!”
銀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