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
“走西路!”
銀兒抬手指著左側寬道。
金夕不用出聲,胯下稍用力便引來紅駒的嘶鳴,四蹄狂揚,捲起一陣陣塵土,向西方馳奔。
夕陽暗紅,大如圓輪。
金夕俯身而問:“你家主人叫什麼?”
銀兒揚頭卻沒有瞧見金夕,大聲答道:“姓崔,名諱義玄。”
崔義玄!
金夕記住了這個名字,也希望此人能夠讓婺州百姓過上好日子。
長道落馬,賓士不歇,伴著垂陽低沉,漸漸將身後的影子拉長,兩人縱馬前行數十里,駛出婺州城,由於天色已暗,砂路上不見來往行人客商,唯有兩側綠枝婆娑,偶爾飄來一絲芬芳。
嘶──
馬駒揚脖鳴叫。
前方,出現一團人影,在晃動,偶爾傳出暴怒的喊喝和陰悽的嘲笑。
“公子,前方可能就是刺史的家眷!”銀兒焦急喊道。
呼!
馬背上飛起人影。
金夕攬住銀兒向人群中躍去,不偏不倚落在陣場中央,順勢將銀兒推給驚慌失措的兩個侍女。
身邊,車鸞被攔半路。
一位六旬老者緊摟著夫人蒼顏震怒,不斷安撫著懷中老嫗,其他幾名家眷也是紛紛震驚,驚愣原地;兩個侍女和幾個家丁圍護在老者旁,看來已經做出誓死效忠的準備,因為眼前已經倒下兩具屍體。
他們斷然不是對手。
對方,是一群黑衣刺客,步履矯健,因為場內突然墜下金夕而停止殺戮稍稍退後,不過依舊包圍著一干人。
“銀兒!”早些趕來的家丁們忽然發現銀兒出現在眼前,這不是送死是什麼,有人乾脆厲喝,“你來做什麼,趕緊滾開!”
既然進來了,刺客哪有放走活口的道理。
金夕趁機瞧一眼老者,低聲問道:“你可是崔刺史?”
崔義玄稀眉微皺,“正是,我與少俠素不相識,兩路之人,還是速速離開,這裡的事情與你無關,少探為妙。”
老刺史絕然不相信眼前年輕男子有機會令他逃生,方才眼見手下武丁剛剛上前便被一劍刺死。
金夕沒有再言,轉身邁向刺客。
“等等!”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衝上來,不過腳下已有些蹣跚,顫抖著手拉住金夕,“不知閣下是何人,來蹚此番渾水”,他強力鎮定自己,又轉向刺客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由我來承擔,還望你們放過這位素昧平生的俠客,還有饒恕我的爹孃,我爹自此棄官回鄉,絕不再問政事!”
金夕冷眼看待。
此人當是崔義玄之子,不過是一介儒生,毫無武修根基,看來已經參透刺客們的來路,試圖保全父母。
言語雖剛,但音有抖瑟。
“呸!”一名刺客反唇相譏,揚起手中長劍“今日在此者都得死,這是規矩!”
金夕輕抬手,那年輕人還要阻攔,他憤聲道,“滾!”隨後再次逼近刺客,字句沉重道:“你們為什麼要加害崔刺史?”
為首的刺客環顧一遭裡面的十數人,應當是確認再無對手,最後斜眼盯著金夕,撇著嘴檢視一番,應當是認定自己的人完全可以手刃這個半路殺出的搗亂者,臉上釋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以宣佈死期那種口吻嘶道:
“那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婺州之內絕不歡迎任何新來的刺史。”
一句話,將婺州舊刺史送上斷頭臺。
崔義玄將夫人交給兒子,器宇軒昂走上前來,先是揚頭看看上天,微嘆一口氣,正聲說道:
“老朽死不足惜,可是婺州刺史身犯如此重惡,不配為官,遲早會被婺州百姓給推翻,你們屈身首惡,也遲早會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