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無顏面對陛下,無顏面對師父,只盼師父永遠康健,佛光永佑……”
“住口!”
金夕聽得這是訣別的言辭,當即厲聲喝止,絕不可能讓懷義自盡謝罪,根本無法承受身邊的人一個個黯然離去,不過他了解懷義的脾性,身負佛禪大修,若是導致浩劫,想讓他活下去都難,便狠聲道:
“你膽敢擅自赴死,我便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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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聽得出來,兩者毫無分別。
金夕也發現情急錯口,瞪著懷義囑咐:“既然佛講緣與孽,此事也許就是緣中之孽,你一心向佛,施善無數,那孽當然會被消解,最終總會無事的。”
懷義的眼睛溼潤,面色愈發蒼白。
這時,上官婉兒再次步入,雖然他經常出沒白馬寺,也瞧得出金夕一籌莫展,卻當是思念失去的文真而已,準備利用上元節開化一番,便試探著解勸:
“公子,已過兩年,難道還放不下文姑娘嗎?不如,我們一起去遊玩吧。”
金夕搖頭苦笑道:“恐怕永遠也放不下,哪有心思玩耍!”
實話實說。
這一點,兩個女子倒是毫不動容,誰也沒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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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無奈地瞧著上官婉兒問道:“我有一事想問問舍人。”
“好啊!”上官婉兒清脆而答。
金夕稍稍思索片刻,緩緩問道:“倘若你在宮中偷取一件無價寶物,絕不想讓人發現,哪怕是陛下,你會藏到什麼地方?”
“我偷?!”
上官婉兒迷惑不解,宮中之物不用她偷,想要就會得到。
金夕點頭,“是的,偷。”
上官婉兒輕輕撫撫清俊的臉頰,忽然詭秘的笑了,像是調笑說道:
“有一處地方最安全,那就是嘉豫殿,陛下的寢宮,那裡雖然大,人員眾多,可是陛下絕對想不到我偷的東西放在眼皮子底下,即使翻遍中土,也不會知道是我偷的……”
剛說到這裡,懷義雙目爆睜,赫然起身!
金夕也是茅塞頓開,大喜過望,不禁衝著上官婉兒喝道:“為何不早說!”
啊?
啊?!
上官婉兒和塞姡��輩鏌斐鏨��庵只澳睦吹迷縊怠�
金夕已經沒有時間與女子們理論,正色瞧向懷義,懷義微微點頭,師徒二人心照不宣,從對方的眼色中就能發現答案一致。
那,就是明堂!
此地是懷義帶領數萬人歷時一年,耗費億萬銀兩修建而成,南有明堂,後有天殿,乃皇室尊崇佛禪佈道而施的場所,兩座宏偉的建築無論徑長還是高度均愈二十丈,可謂無限之大。
大到令人敬畏。
金夕與懷義從未想到這裡!
他們的潛意識中沒有人敢在這裡作孽,沒有人敢在佛禪腳下興風作浪,而能夠管控這裡的,均是朝中宰相地位的人,他們也從未想到這種人能夠偷盜大雲經。
嗖!
唰!
兩聲輕響,金夕與懷義先後躥出殿外,只是互相對視一眼便已經領會,那就是趁著舉朝同慶的夜晚探查明堂和天殿,看一看裡面到底有沒有大雲經。
白馬寺距離明堂只有三十里路,但是所有的街巷都是慶祝的人群,擁擠不堪,根本無法疾奔,兩人只好肩並肩穿梭在潮流中,一路西南。
“這裡萬人喜慶,均在佛前笑;可誰曉得,我佛卻如哭……”懷義始終無法振作起來。
金夕遙望無邊無際的人河與五顏六色的燈盞,嘀咕一句:“天下一尊佛,哪有既哭又笑?”
懷義沒有回答,卻是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