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的笑了。
不多會兒聽見何氏在外面吩咐人去熬醒酒湯,春桃的丫頭進來回道,“夫人,老爺酒喝多了。”
春桃笑道,“知道了。待會端些醒酒湯進去,讓他多喝些。”
然後向姐妹幾人笑道,“這五個人裡面,就數你大姐夫酒最淺。”
春杏馬上介面,說武睿也不咋地。
姐妹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了一會兒,酒量最強的竟然兩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周濂也倒罷了,家裡開著酒坊,那是練出來的。賀永年的酒量從哪裡來的?真真是稀奇。
何氏在外面安排了一通,又進了正廳,數叨那一屋子人,“喝酒應個景兒,喝這麼急幹什麼?剩下的慢慢喝著,都好些天沒見著了,說說話不也很好?”
幾人趕忙應是。
何氏見賀永年兩頰雖紅,但眼睛卻還清明,倒放了心。又叮囑幾句,出了正廳。
賀永年笑道,“娘說的是,餘下的酒慢慢喝吧。”
周濂點頭,感嘆,“今兒就先放過你一回。”便問他在京中這幾個月的情況。
賀永年笑道,“一切都託了小舅舅的福,進了京後,小舅母府上的人幫著找到那個於老大夫,給診斷了,說仍是老毛病,每日施針,配以湯藥,現在已好了許多。至於其它的,倒有一件事可說……”
說這話時他轉向趙昱森,“……在京中聽到傳言,說皇上去歲入冬時染病,至今未好,而且還有日益加重的跡象。不過,這話是私下傳的,明面兒上卻沒人敢說。但是皇上上朝的時辰日益縮短,這倒是人人皆知的,太醫院的說法只是皇上年過五十,需要多休息靜養,故而……”
趙昱森微驚了下,略昏沉的腦袋立刻清明起來,沉吟一下,“小舅舅沒說這傳言是真是假?”
賀永年搖頭,“沒說。約摸也沒弄清實情。”
幾人都不作聲了。周濂幾個沒有為官,但是不管大小的生意人多多少少都會關心些這類的家國大事,皇位交接歷朝歷代都不太平,多少都會起些波瀾。
再者低層百姓生活的好壞,可是與當朝掌權者是否清正廉明悉悉相關的。
賀永年又看向周濂,“小舅舅還讓我給你帶話兒呢,說你那酒確實不錯,該往外往京城發展才是。”
當然何文軒讓帶的話,賀永年只說了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不便當著眾多人的面講。
周濂微愣,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抬頭笑,“小舅舅說的是。”
賀永年又說孟家在京城還算有些影響力,尤其是在士大夫中間兒,來時孟顏玉交待,若是周濂應了,及時給她去個信兒。她幫著給找找門路。
周濂點了點頭,起身叫賀永年,“你陪我出恭。”
賀永年站起身子,步伐穩健,伸手扶了周濂,告了罪,兩人相攜出門兒。
及至到燈光暗影處,周濂推開他的手臂,問,“可是還有沒說完的話?”
賀永年輕笑點頭,“三姐夫真是細察入微。”
周濂笑笑,“小舅舅那人我雖沒與他接觸過太多,但也知道他不是個強人所難之人。我原先說過沒有往京城發展的想法,若是沒什麼事兒,他定然不會再提。”
賀永年點頭,“是有話。小舅舅說,他初時努力讀書也好,為官也罷,也非心懷天下,立志做一番頂天立地的大事。當時咱娘在李家村時,不討梨花嬤嬤喜歡,在李家百般受刁難,小舅舅幾乎是由她一手帶大,感情自然深厚。初衷只是希望將來能得個一官半職,庇護家人,讓咱娘少受些刁難。現他在京中鞭長莫及,又因方才我說的那些朝中不確定的因素,小舅舅這是選了你代他……”
周濂眉頭輕皺,“會有亂麼?”
賀永年搖頭,“正是因為不知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