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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孔的臺莊衝了過去。

聲震四野,各種語言的喊殺聲混成一團。即使是面對面,也無法聽見別人嘴中說地是什麼。

因為地勢平闊,故此蒙胡的兵力可以展得極開,充分揮他們兵力上地優勢。但同時因為臺莊之後地運河,蒙胡最拿手的迂迴自後方包抄之術無法可用。宋軍相當於背水佈陣,這一段運河為東西行向,固此宋軍只需守著北、東、西三面,而無須擔心背腹受敵。

鐵木真不是沒有想過遣部隊繞道過河,但運河上的大小船隻盡數被拖走。他們唯有擊破臺莊的宋軍這後。才能再設法過河。

李鄴微微一笑,拔出自己的劍。

一道鐵流自北傾瀉而下。馬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動,灰塵揚起,匯成一團黃雲,而這黃雲裹著的,便是數不清的蒙胡。

轟地一聲劇響,這劇響甚至蓋過了臺莊中火炮的咆嘯,那道鐵流地前端重重撞在礁石一般地宋軍陣上。

礁石巍然不動,而鐵流卻倒捲回去,無數細碎的血沫飛揚起來,原本便腥氣撲鼻地戰場上,又增添了一些羶臊味。

那鐵流並未因此而停止,它們前赴後續,以一次比一次更為猛烈的方式衝擊著礁石。一層層將礁石的外殼剝落、腐蝕。它們也很有耐心和韌性,反覆地衝擊與碎裂,並沒有讓它們失去活力,相反,血腥激起了它們更大的怒火,它們就象是大海中嗅到腥味的鯊魚,瘋狂而貪婪。

架在河堤前高臺上地三十門火炮,幾乎盡極所能地噴射著怒火,在那鐵流當中激起一團團血的浪花。但在這巨大的洪流中,小小的浪花微不足道,立刻會被後來補上。

李鄴沒有站在第一線,他的身後還有一千人地步兵預備隊,他在等待時機,將這一千精力充沛的部隊投入進去。

僅僅是十分鐘的時間裡,橫在鐵流前地礁石便被削去了三分之一,已經有忠義軍拾起流求軍的武器,模仿他們的模樣,開始接替他們的位置。雖然忠義軍同樣堅毅、勇敢、頑強,就象他們腳下的這塊大地一樣,但他們畢竟不是流求軍。損失越來越大,車陣有幾處已經開始出現缺口,守候在後邊的流求軍立刻撲上去,以自己的身軀、血肉,堵住這缺口。

流求的武器很鋒利,但再鋒利的武器在這種慘烈地戰鬥中也紛紛豁口、捲刃、折斷。當他們手中地武器失去了戰力之後,他們就用手,用腳,用牙,用自己的頭顱,迎著蒙胡地利刃衝過去。他們會傷,會流血,會戰,卻不會後退。

後退一步,便是家國。

在流求之時,他們的先生,那些來自義學的少年們便如此告訴他們。

李鄴嘴抿得越來越緊。他眼中到處都是血,是鋼鐵與烈火,他一遍遍掃視著自己的陣地,尋找可能被敵人突破的地方,然後命令一支支帶著這樣那樣傷口的部隊去用他們地血肉之軀填住。

宋思乙已經不知道自己捅死了多少個蒙胡,最初的時候,他可以輕易用長矛刺透蒙胡的皮甲,但現在,便是刺中咽喉,他也要用上全身之力。才能殺死對手。

石大勺半跪在他身邊,一邊吐著血,一邊用盾替他擋住身體,他們的盾手已經陣亡大半了。宋思乙沒有時間去看石大勺的傷勢,他能做的,只是機械地尋找目標,刺出,再刺出。

他們這裡。是最關鍵的所在,流求軍能否扭轉戰局,便要看他們這個位置能否堅持住。

大炮終於無法再射了,炮兵護衛隊用了溼布、尿液還有他們能想得到的一切降溫的方法,但現在炮管還是可以自人手上撕下一層皮。他們不得不流著淚停下射擊,有人想抓著刀槍衝向最前方,但被光著腦袋的李一撾擋住。

“要去,也是老子先去,你們先給老子待著!”他睚眥俱裂地叫喊。

就在這個時候,李鄴出憤怒之至地吼聲:“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