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南侵,經略金國,故此金國無暇東顧。其二乃勢,京東遺民,向懷忠義,天子與宰府,當推心置腹待之以誠。史彌遠器狹量小,不能容之,故為李全所用。”趙與莒肅然道:“百姓以赤心報國,則無論其出身籍所,皆為國之赤子。朕當育之撫之安之,不為奸人凌辱,得以安居樂業。”
“百姓以赤心報國,則無論其出身籍所,皆為國之赤子。”起居郎飛快地記下了趙與莒這番話,在座的諸臣也都是面面相覷。
天子言下之意,他們盡數知曉,這簡直是*裸地宣告,凡百姓只要忠於大宋,那便是大宋子民,受大宋保護。雖然他們覺得這可能只是天子一時激憤之語,但饒是宣繒、薛極這般的老油子,卻仍覺得血脈賁張。
這位天子,如孝宗皇帝一般,卻是個有為之君!
自《大宋時代週刊》中問,國朝二百年養士為何至於今日以來,臨安士子議論紛紛,特別是對南渡以來的情形,頗有爭執之處。比如說提及高宗與孝宗之時,士子有人說“高宗時臣乃中興之臣君非中興之君,孝宗時君乃中興之君臣非中興之臣”。
身為臣子,除非象史彌遠一般權欲過剩,否則沒有誰不希望自己能輔佐明君,成就大業。
這種爭論之風雖是部分達到了趙與莒的目地,但他還是有些失望,因為這些人提出的都是些陳詞濫調。趙與莒意識到,指望只靠一兩場爭論,讓大宋士子都認識到禍亂根源是不現實的,還須更加耐心才是。
“陛下之意,可是要收撫京東百姓?”薛極道:“只是此處為四戰之地。金國、胡人。皆可長驅直入,易攻難守,況且民風彪悍,多有亡命,臣恐撫之不成,徒耗國庫。”
“這便是朕請眾卿商議之處了,如何既可安撫京東遺民。又不致空耗錢糧。”趙與莒道。
眾人開始各抒己見,但說來說去,大多都是空言。原因很簡單,現在京東東路近半地盤,還控制在李全手中,其餘地方。也都是各路忠義軍控制。而金國、胡人又虎視眈眈。時刻都有開戰危險之處,投入太多錢糧,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與莒一直傾聽眾人意見,應當說。這些人能夠坐在如今的位置之上,都有其卓爾之處。只不過他們的目光,確實狹隘了些,莫說與後世相比,便是同時代之人,他們也多有不濟**待眾人言盡之後,他輕嘆一聲道:“故臣以為守淮之道,無懼其必來。當使之兵交而亟去;無幸其必去。當使之他日必不敢犯也。”
眾人一時愕然,不知其言何出。
“此為辛稼軒之美芹也。”趙與莒笑道:“朕在宮中。翻出此策,常恨餘生也晚,不得召之而用。”
“臣等惶恐,請陛下罪之!”聽得他言語中頗有對諸人失望之意,眾臣都是慚愧。
“不然,辛稼軒之才,便是本朝開國諸將,只怕也有所不及,範文正之輩,方可居其右。”趙與莒道:“他起自草莽,又遭逢大變,故此得有美芹之獻。諸卿勉之,必不讓之專美於前。”
也不等眾人回應,趙與莒又道:“經營山東,有大利亦有大弊,卿等所言,也是老成謀國之舉。對忠義軍,朕有意納辛稼軒屯田之策……”
身為戶部尚書的魏了翁立刻叫起苦來:“官家國是詔書之中說永不加賦,如今國庫空虛,哪裡還有錢糧與他們囤田?”
“此事勿憂,朕有私庫。”趙與莒笑道:“這卻是朕地私房錢,故此不經戶部帳上,直接由朕遣人送去,若是要沿途州府出人出力,也照價給值,不使擾民,諸卿以為如何?”
“天子豈有私庫!”魏了翁正色道:“陛下,國庫空虛,私庫之事……”
“朕服了朕服了。”趙與莒用力搖手,哀聲嘆氣地道:“李全也好金國也好